她爹爹就那么淡然的看着,看着她的娘在另外一个男人的怀里,展现另一种本只属于他看的风景,而那眉眼中一丝波动都没有,也许还酝酿着一丝兴奋和算计。
丁叮不懂了,就那么怔怔的看着她爹爹,花园里群花斗艳,微风微微吹过,荡漾起一片婆娑,清悠的香味飘扬在风里,沁人心脾。一地银色的月光,却让人越发的冷了。
狠狠的眼光,带着绝对警告的眼光,低下来瞪着丁叮,丁叮看着她爹爹的目光,突然一阵心凉,冷月寒光,树影婆娑,她也许明白了。
茫然的转过身子,丁叮打了一个寒战,这夜太冷了,虽然这不过才中秋时节。
丁茂申看见丁叮看见了,狠狠的皱了皱眉头,伸手就去抓丁叮的后领,没想华服碰触到边上的桂花树,带起点点的波澜。
“谁?”一声惊喝伴随着琴声一响,一道看不见的音攻,伴随着这一个字,飞速的朝丁茂申所站的位置击打过来。
丁茂申见此,斜斜一个转身避让了开去,那一风刃立刻穿过桂花树,远远的击了出去。
“哎。”一声闷哼从远处传来。
“是谁?谁敢伤太子殿下,是谁?”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起,有惊怒,有慌张,有……
身形闪动,待得丁叮看清楚,她的娘满是寒霜和惊恐的站在了她的面前,目之所及,则早没有了那个男人,也没有了她的爹爹。
主屋大厅,从来没有来过这里的丁叮,站在大厅中间,看着大厅上满满坐满的人,主位上坐着她的爷爷,叔叔,还有很多她不认识的人,以及她的爹爹。
而最中间的位置上,则坐着一个俊秀的男孩,男孩一身明黄,衣服上绣着不知道是老虎还是龙的花纹,看起来很好看,肩膀上微微有丝血迹,此时正定定的看着她,而他的旁边她等的姐姐则站在那里,又惊又担忧的看着她,目光中满是询问。
“是丁叮伤的殿下,是……”
“胡说,铃铛根本不会音攻,在太子殿下面前,你敢撒谎。”丁飞情面色愠怒的瞪着下方站着的奴仆,语气中全是愤怒。
一句戏言太子与她齐来丁家,不想进门未久,就被暗伤,这事情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可是,绝对不会是丁叮。
“丁飞情小姐,我等前去的时候只看见丁母抓着丁叮在那,若不是丁叮,那……”冷淡的声音响起,是太子的侍卫。
丁飞情闻言,立刻抬头看着她娘,目光中满是询问和不信。
丁母微微抖动着身子,没有看丁飞情,只咚的一声跪在当中而坐的太子殿下前面,颤抖着而又坚定的开口道:“是丁叮……”
“娘你……”
“就是她。”丁叮的娘狠狠的磕下了头去。
一旁的丁茂申看了一眼丁飞情,与丁博然对视一眼,眉眼中一片决绝,沉默不语。
“就是你伤的本太子?”高坐最中的俊秀男孩,看了眼下方站立的,一直没有说话的丁叮,突然开口道,很温和,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降低语声,只是这女孩身上的空灵给他很舒服的感觉,不知不觉就温和了下来。
丁叮没有回答。
“是,她就是……”
“本太子没有问你。”淡漠的声音不冷,但却给人一种无法反驳的压力,丁叮的娘吓的不停的颤抖。
丁叮望了眼窗外,夜色越发浓了,中秋了,树叶儿要开始黄了,也不知道来年是不是还是一样,在回过头来,看着背对着她的娘亲,微微叹息了一声,丁叮朝那男子微微一笑道:“是的,就是我。”
“铃铛,不准胡说。”丁飞情一下就急了。
立在那太子殿下身边的一侍卫长模样的人,一脸冷酷的道:“丁博然,该怎么处理,你明白吧。”
“是,丁叮伤了太子殿下,按皇家规矩,废了她的右手,让她永远也不能在弹琴。”丁博然毕恭毕敬的站着回话。
那侍卫长淡淡的道:“学武不过就是为了保护皇家,虽然是令千金,也不能例外,学武要是不知道她的用途和该做什么事,那就不如不学了,今天这事就小惩大诫,全当孩子失手。”
说到这摇了摇手道:“处置吧。”这话已经相当手下留情了,太子被暗伤,可以是杀头大罪的。
“不,铃铛不会音攻,她什么也不会,不是她,太子殿下,不是我妹妹,不是她。”丁飞情急的咚的一声跪在那太子的面前,一边回过头来,眼睛都红了的道:“还不快说,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