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的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鸣金的声音和着狂吼:“退,退。”同一时间身后一直往前压的压力立刻小了下来,面色苍白无一丝人色的新兵们,一看有生的机会,立刻拼命朝后方退去。
“走。”飞林带着云轻一个翻身坐上,从身边圣天域士兵的手中抢来的战马,一提马缰就朝后狂退,身前全部是圣天域的人只能先选择后退。
“快退。”云轻见此转头朝着聚集在她身旁的新兵喝道,这些人虽然跟她互不相识,但是现在却是一个阵线上的人,她无法看到他们全死在这里。
战场上的厮杀她不会太心软,毕竟那是敌人,无法心软,但是今日不同,虽然换个方式来说这些人是南域王的人,是她的敌人,可是,这些都是平民百姓,都是被欺骗来送死的人,这里只有同病相怜的人,没有敌人,至少这一刻不是。
身旁跟着他们的人,见此纷纷抢过身旁无主的战马,几人一匹狂冲着就跟着云轻和飞林退走,这个时候,强者就是他们的依靠。
云轻等狂退而走,身后圣天域的士兵那里肯放,战马长嘶中,狂飙而上,追将上来。
撕杀,退后,退后,撕杀。
血色一路延伸了过去,在宽敞的大道上,洒下红色的鲜花。
丢盔弃甲,不过如此,狼狈逃窜,也就这样。
血红的夕阳缓缓的朝天际下落去,那妖艳的夕阳红的耀眼,红的这一片大地,如斯血红。
新兵们一个一个的倒下,惨叫声一声接一声的响起,云轻听在耳里,紧紧的撰紧了拳头。
跑,退,琴声,剑气,一路退后,一路杀伐。
“快,退入前而的连云山。”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突然一道高吼声冰冷的响起,那本来押后的将领,此时纵马在前,一边狂吼,一边引领着云轻等新兵朝连云山中退去。
前方就是那起伏的山脉,是他们两个时辰前经过的连云山。
连云山,云轻一眼看见眼前的连云山,突然心下一动,那山窝中的铁灰色旗帜,不好,这是陷阱,这是引君入瓮的陷阱。
心思电转间,云轻突然明白,错了,错了,原来他们是饵,是可诱圣天域的人孤军深入的饵。
丢盔弃甲的逃窜,无一丝战斗力的演变,南域王要的就是他们这样的行为,让圣天域的将领以为这方在无战斗力,可以大胆的前进,而这连云山中却藏着南域王的绝对兵力,他们在等,在等他们把圣天域的人引进这个陷阱。
因为舍不得两万精锐,所以骗取他们以押粮为名,实则为饵,好狠的人,好恶毒的心。
“停下,不能退过去。”一念明白过来,云轻突然一把抓紧了飞林手中的缰绳,生生的勒下马来一边高声大喝道。
若是南域王真以他们为饵,这般拼命的退回去,肯定没有生路,这还剩下的人众中,总会有明白过来的人,以自己管辖内的百姓为饵,不管他们的性命这样的名声,他南域王担当不起,所以,这前面等待他们的,是死路,是同样的死路。
飞林顿时一愣,皱眉看了云轻一眼后,什么也不问,直接快速道:“怎么做?
云轻一提马缰转身朝着连云山的另一个方向冲去,一边大声道:“信我的就跟我走。”
身边紧紧跟着她的人,闻言,什么也没有多想转身就跟着云轻朝前冲,能够从那圣天域的兵马中冲杀出来,一定就能够让他们活命。
而其他不知道云轻飞林等厉害的,则跟着那将领朝前冲。
“嗖嗖。”伴随着云轻的话声落下,朝连云山正山方向冲的新兵前方,突然一闪而出罗列整齐的军队,寒栗的利箭对准了他们,嗖嗖的破空声响起,铁色的利箭划破长空,深深的刺入了本来以为可以活命,以为已经找到自已军队的新兵们的心窝里。
血,划破长空,眼,难以置信,生命,在这一刻,视如糙芥。
“啊……”凄厉的惨叫,破空而去,满含怨恨和不解,到死,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人会这样对他们。
“跟我走。”听着耳里的惨叫声,云轻咬紧了牙齿,心,在滴血。
尾随着冲上来的新兵们,来不及惊恐,来不及流泪,掉转马头就朝云轻追去,活,不为其他,只为能够活命。
寒栗的长箭从云轻的前方禀射了出来,早就隐藏好的南域王的正现士兵,一脸冰冷的把箭头对准了自己的父老乡亲。
琴声起,笛声出,如蛟龙入海,狂飙而上。
杀伐之音,全力击出,猛虎过境,所向披靡,云轻,怒了。
血红的夕阳下,一边是圣天域的军队,一边是南域王的军队,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