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那孩子又胡闹了,她哪里会害怕,她刚从英国回来的时候,经常一个人看鬼电影到天亮。”唐阿姨一听就知道小梨是恶作剧,存心让谢羽杨大半夜的跑来。话说出口了,她又自觉失言,这么说的话,谢羽杨心里能高兴才怪。
谁知谢羽杨却道:“小梨跟我闹别扭呢,这是考验我。”唐阿姨无声的笑笑:“你呀,也只有你会这么宠着她。”谢羽杨也淡淡一笑:“我要是不宠着她,她心里更没我了。”
这话有多苦涩,唐阿姨听着都心疼,拍拍他的肩,温和道:“去吧,小梨虽然任性,但也是个知道好歹的孩子,处长了你就会知道。”谢羽杨嗯了一声,上楼去小梨的房间。
23温暖
门关上了,谢羽杨转了下把手,推门进去,c黄头灯开着一盏,昏黄的灯光下,整个房间恬静。小梨显然是睡着了,红扑扑的半边小脸缩在被子里。
他没有吵醒她,搬了一个墩椅过来,坐在她c黄边默默的看着她。她的睡颜很美,和白天判若两人,此时的她,是最最安静的孩子。
谢羽杨看着小梨,轻轻把手贴在她脸上摸了摸,温热的小脸皮肤嫩滑,情不自禁的想吻上去,又怕把她弄醒。
这是他的小妻子,刚刚成年,还带着少女的稚气,看着她,他的心思不由得就温柔下来,觉得自己为了她无论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小梨是个可爱的孩子,她只是被宠坏了,他会一点一点让她感受到爱,让她渐渐长大。
这几天,小梨一睡着就会梦见父母,梦见年幼时去医院看到他们身上罩着白被单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那是她第一次面对死亡,面对亲人的离去,年幼的孩子,连哭都忘了,她只知道追着父母的手术车跑。
医院太平间里,已经死去的亲人,冰冷的没有脉搏的手腕、和医生死活不让她看的爸爸妈妈支离破碎的脸,一直是她可怕的梦魇。
“妈妈……妈妈……爸爸……”小梨在睡梦中哭,叫着亲人。她恢复了点意识,摸摸脸,竟然有眼泪,原来她是真的哭了。睁开眼睛,c黄头的光线刺眼,好几秒钟之后,她才清晰地看到谢羽杨坐在c黄边上,满眼关切的看着她。
他真的来了,怎么没有叫醒她?她勉强坐起来,抹抹眼泪。“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伤心?”谢羽杨站起来坐到他身边。他依稀听到她叫爸爸妈妈,但又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在叫爸爸妈妈。
“做了一个恶梦。”小梨脸上泪痕未干,没精打采,看看谢羽杨:“我以为你不来了。”谢羽杨没有答话,把纸巾盒拿给她擦擦泪。小梨默默的擦干了眼泪,嘴角微撇,抽泣着。
“睡吧,我陪着你,不用怕。”谢羽杨轻轻的拍拍她。小梨滑到被子里,眼睛却紧紧的看着谢羽杨,他的目光那么温暖。
尽管订过了婚,她却一直对他很冷淡,甚至有些排斥,他从不跟她计较,就算偶尔不开心,也还是好脾气的惯着她,就像这个寒冷的夜晚,他睡得好好地,被她一个电话叫过来,丝毫没有怨言。
他轻微的咳嗽,怕打扰她休息,用手背挡着。“你冷不冷?你跟我一起睡吧。”小梨看他把外套放在一旁,在室内只穿着衬衣,说了一句贴心的话。用词虽然暧昧,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误解。
“我不冷,你睡你的。”谢羽杨替小梨压好被子。小梨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没睡着。他又咳嗽了,竭力要忍却忍不住,只得压低了声音轻咳。
小梨坐起来向谢羽杨靠了靠,头枕在他怀里,像个贪恋温暖的小女孩儿,满心依赖的抱着他。谢羽杨轻抚她秀发,拍拍她的背,哄她睡。
她无意中看到他手背上的针眼儿,摸摸他的手,抬头问他:“你病了?”他嗯了一声:“重感冒,打针吃药快一个礼拜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有一个礼拜没来。看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有些憔悴,看到她的目光,他却只是笑笑,什么话也不说。对不起,她在心里对他说。
“烧不烧了?”她伸出手去探探他额头。“打过针已经好多了。”谢羽杨安慰小梨。之前被冷风吹得他头昏昏的,可是见了她,他什么都忘了,仿佛她是一剂良药。
他低头看到她的姿势,后背整个儿露在外面,睡久了非着凉不可,把被子拉过来,把她包裹住,搂在怀里。小梨懂事的把被子松了松,把他也包裹在里面,两人贴着抱在一起。
他身上很暖和,小梨觉得和他在一起能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平静,很安全,天塌了都不用怕,而这种感觉是丛小天不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