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柯点点头,“是这样!”
谢芳华顿时笑了,“平阳城可抵半壁米粮天下。怪不得他不理秦钰,不惧秦铮。”
赵柯心下更是惊异,没想到芳华小姐竟然知道平阳城可抵半壁米粮天下……这可是除了他外,谁也不知道的事情。他顿时又觉得谢芳华不止聪明通透,却更是深不可测。
谢芳华问了想问的话,也知道了想知道的事情,便回到了谢云澜的房间。
赵柯却是压下心惊,暗暗地觉得即便公子不调查芳华小姐,他觉得他有必要去调查一番。
芳华小姐实在是不像是闺中女儿该有的性情和眼界。也只有在公子面前,她才会是换了一个人,分外的小女儿性情。这让他更是觉得不甚踏实。虽然她看起来对公子极好,没有恶意,她的血还能救公子,她也保证在没找到解焚心之咒办法的一日,她便是公子的解药。但是他身为公子的身边人,也要以防万一,毕竟,他对芳华小姐实在不了解。
回到房间后,谢云澜依旧睡着。
谢芳华捧了《孽海缘》歪到了躺椅上开始翻看,看了几页,脸色便红了。
怪不得赵柯听她说这本书时脸色怪异,怪不得谢云澜说是禁书。这著书立说的主人实在是……风流浪子勾引良家小姐;好色男子半夜爬寡妇媳妇儿的墙;书生小姐不顾世俗礼教私奔出走;男子女子路途相遇一见倾心便去野地里苟合做鸳鸯……
这实在是……
不禁才怪!
谢芳华看了片刻,看不下去了。
她虽然自小离家,出侯府,女子当男子装扮去无名山,混入皇室隐卫。为了家族已经离经叛道,做了不该女儿家闺仪该做的事情。自认为已经是不尊礼数。但也没想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许多荒谬得离谱的事情。
她前世里是正儿八经的千金闺秀,藏在深闺,足不出户。识礼数守闺仪。
女子规训戒律已经刻到了骨子里。
这一世,虽然为了家族不得已而为之,改了脾性。但到底骨子里的东西也是改不掉的。
她有些气闷地将书扔在一边。
动静大约是有些大了,惊醒了睡着的谢云澜。
谢云澜睁开眼睛,见谢芳华窝在软榻上,一脸的不快,他揉揉额头,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暗哑地问,“芳华,怎么了?”
谢芳华对于吵醒谢云澜,有些不好意思,立即收起情绪,对他摆摆手,“我没事儿,云澜哥哥,你接着睡。”
“你看起来可不像没事儿!”谢云澜要坐起身。
谢芳华立即从软榻上起来,几步来到c黄边,伸手按住谢云澜,“你躺着继续睡。”
谢云澜微微蹙眉,打量她。
谢芳华败下阵来,嘟起嘴不满地道,“怪不得《孽海缘》被禁了,真是破书。”
谢云澜愕然地看着她。
“写的都是什么嘛!我看那著作这书的人真该拉出去砍了。”谢芳华有些恼恨,“凭地污了我的眼睛。不明白京中那些女人怎么一个个还乐意看,怎么会对那作者害了相思病?在我看来,那作者简直是路乱扯说。”
谢云澜失笑。
“你笑什么?”谢芳华看着他。
“京中女人只关在府内,大多无聊愁闷,很多甚是向往高墙院落外的生活。如今这样一本书,可以使得她们空虚之下聊以慰藉。”谢云澜道。
谢芳华忽然道,“就跟男人喜欢流连花丛花街柳巷一样?”
谢云澜咳嗽了一声,“大抵差不多吧!”
谢芳华转过头,坐在c黄边,“男子不是该顶天立地,就算不建千秋伟业,光耀门楣,也该心志凌云吗?女子除了深闺戏耍,绣花纳鞋,相夫教子,也该有傲骨清贵吗?和着不是这样?”
“大千世界,万物生灵。而人是最复杂的。所以,不是人人都这样。无论男女。总是有庸俗不堪之人。而那些高风亮节,清俊傲骨的人。在我们南秦还是占有大多数的。”谢云澜道。
谢芳华轻吐了一口气,闷闷地道,“反正这本破书不好看。实在是毁人心智。”
“那便不要看了!”谢云澜笑看着她。
“你怎么早不告诉我是这样的书?”谢芳华埋怨他。
谢云澜笑着摇摇头,“凡事要自己去做了,才知道好与坏。我不让你看,你会更好奇。我若是告诉了你。你就会失去去看这件书本身而有的感悟。”
谢芳华想着这才是云澜哥哥,睿智而清透。若是秦铮,她只要提到,他一定会告诉他。看那东西做什么,也不怕污了你的眼。她看着他,“你刚睡了没多一会儿,继续睡吧!我在这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