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因看得有味,骑在马上的速度不由得慢了下来。
秦铮感觉谢芳华没跟紧,回头瞅了一眼,勒住马缰等了她片刻,见她跟上来,才挑眉问,“喜欢?”
谢芳华对他笑笑,“从来没见过,稀奇。”
秦铮眸光闪过一丝心疼,极其快速,在谢芳华没发现的时候便一闪而逝,对她道,“这里毕竟是天子之地,百姓们再喜好玩闹也放不开。三百里地的平阳城的上元节可比南秦京城的上元节好玩多了。”
谢芳华看向他,“去三百里地的平阳城?”
“有何不可?要赏灯盏,岂不是要赏最好的。”秦铮扬眉。
谢芳华打量秦铮,心里动着揣摩的心思,有什么想法冒头,又被她压下。她点点头,“听公子爷的吩咐,爷您带小的去哪里赏灯,小的就去哪里赏灯。”
秦铮蓦地笑了,勾了勾唇角,“这么乖?”
谢芳华眸光微闪。
“那就走吧!”秦铮似乎极其愉悦,转过身去,打马向南城而去。
谢芳华再不旁视,跟在他身后。
两人来到正中主街时,哄哄人潮中,一辆马车由对面驶来,挂着左相府的车牌。
百姓们见到左相府的车牌,都连忙退在两侧,给其让出一条道。
因人流太多,秦铮和谢芳华骑的两匹马与那左相府的马车看起来有狭路相逢的意味。
谢芳华认清楚左相府的车牌后,看了走在前面的秦铮一眼,他是英亲王府铮二公子时左相的马车拦路,他可以踩着左相的马车而过,如今他易了容貌,不是秦铮了。那么还怎么能再踩着左相的马车而过?势必要避退了。可是两侧都是百姓,怎么避?两匹马本身就站着地方了。
她的想法刚露头,便听秦铮忽然转头对她道,“跟着我,我如何你如何。”
谢芳华一怔。
秦铮忽然在马屁股上拍了一掌,马吃痛,顿时狂奔了起来,在百姓让出的道路上,转眼便奔到了左相的马车前,竟然从马车头一跃而过。
谢芳华呆了一下,但还是手比大脑反应快一步地一拍身下的马,有样学样地跃了过去。
两旁的百姓们忽然齐齐爆发出一声惊呼。
秦铮的马越过后,回头看了一眼,见谢芳华有样学样地跟着他也跃了过来,便再不理会,从百姓们让开的路上向南城驰去。这一段路因左相的马车刚过,百姓们还没围阻,甚是畅通。
不多时,两匹马便消失在人流中。
左相从马车内探出头,哪里还有人影?他一张脸铁青,恼怒地问车夫,“什么人?”
车夫根本就没看清是什么人踩着左相的马车穿街而过,他当时只觉得眼前一晃,头顶上一暗,接着一阵疾风,头顶上再一亮,然后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经过,两匹马便踏着他头顶,踏着左相府的马车跃了过去。他懵懂地摇摇头,“小人没看清!”
“可是秦铮?”左相恼怒地问。
车夫想了一下,依然摇摇头,“属下只看到两个人影,是两个人。”他不敢说他其实一直盯着眼前的花灯和小摊看热闹了,没怎么注意前方。
“废物!”左相怒斥了一句,对他道,“将马车停下,你下去问问。看看百姓们可有看清是什么人了!”
“是!”那车夫不敢耽搁,连忙停下车去问。
两旁的百姓们亲眼目睹了这一场景,都惊得好半响没回过神来。没想到竟然有人骑术如此之高,打马踏着马车而过,竟然分毫没踩到马车。
曾经英亲王府的二公子便这样做了一次,不过那时候街上人少,没几个人亲眼所见。所以,不如亲眼所见令人惊异和嗔目。
左相府的车夫下车问了一圈,众人都齐齐摇摇头,不认识那两个人,但是都可以肯定,不是英亲王府的铮二公子。
英亲王府的铮二公子是谁?只要是他出现在南秦京城的街上,没有人不识得的。
车夫只能回到车前禀告左相。
左相脸色更是难看,既然不是秦铮,那么是何人如此有胆子?难道出了一个秦铮的先例后,任何一个人都能踩着他左相府的马车踏马而过了吗?
他本不欲当街召唤出护卫太过显眼,但这口气实难咽下,看向南城门的方向,挥手放出一枚召唤令。
有一名护卫立即应声而出。
“你在暗中,可看到是什么人踩着本相马车而过?”左相沉声问。
那护卫垂首,摇头道,“回相爷,是不相识的人。属下未曾见过那二人的容貌。但可以肯定,一个是主子,一个是奴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