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自己吧!”秦铮丢下一句话,转身自己向画舫走去。
秦怜对着他背后吐了吐舌头。
谢芳华收回视线,看着秦怜,不愧是一个娘生的,撒泼耍赖的时候谁也不会怀疑他们不是亲兄妹。
“你看我做什么?跟我玩委屈你吗?”秦怜收回视线,便见谢芳华看她,对她板起脸。
“我和你不熟,你强拉硬拽让我陪着你,难道我还会觉得很荣幸?”谢芳华反唇相讥。
秦怜一噎,顿时瞪眼,“你不是一个婢女吗?哪来这么大的派头,凭什么和我这样说话?就凭我哥哥宠着你?”
“就凭你数日前爬落梅居小厨房的后窗户,掉下去扭到了腿脚,我帮你治好的。”谢芳华看着她,“当然,你哥哥的确是宠着我,这是事实。所以,你也不能将我如何。”
“你……”秦怜顿时哑口,片刻后,不甘心被她压制,怒道,“那也是因为你不早放我进去,我才被他抓住扭伤了脚。”话落,她用力地拽了谢芳华一把,有些粗鲁,“你少跟我逞口舌之能,你过来,我们一起下注,你若是赢了赌注,我才服你。”
谢芳华被她拖着走了一步,没说话。
“喂,你们都看什么?玩啊!”秦怜拉着谢芳华来到桌前,扫了一眼众人,“怎么?我哥哥那个恶人不来玩,你们都不敢玩了吗?”
程铭、宋方、王芜、郑译等人对看一眼,齐齐摇头,“郡主说的哪里话?我们没有!”
“那就别废话,快些下注。马上就要开始了。”秦怜一挥手。
秦倾上前一步,打量了一眼秦怜和谢芳华,小声道,“怜姐姐,你拉着我急匆匆出宫,没带多少东西,如今我身上都被你搜刮了,没赌资了啊,不够一注的,我们拿什么玩?”
秦怜道,“谁叫我出宫的时候你不提醒我了?害我没东西赌,我可不拿你的吗?”
秦倾脸色顿时一垮。
“行了,行了,你别苦着脸了。我不是拉来了一位金主吗?有她在,还怕没赌资?”秦怜得意洋洋地将谢芳华往前一推,对秦倾道。
秦倾顿时睁大眼睛,“她?”
“怎么?她难道不够格?你可别忘了,我哥哥宠她宠成了天,什么好东西不给她?这可是大金主。”秦怜道。
秦倾有些呆,看着谢芳华。
谢芳华伸手揉额头,终于明白秦怜为何要死拖硬拽地将她留在这里了,原来是为了赌资!她顿时被气笑,对秦怜沉静地道,“怜郡主,我是婢女,你哥哥虽然宠我,但是我从来没有月银,手里分文没有!”
“你没有他有!将你压在这里,还怕他不拿钱吗?”秦怜瞟了一眼已经上了画舫的秦铮,为自己的算盘得意。
谢芳华有些无语。
其余人也有些无言,但更多的是怜悯地看着谢芳华。
程铭闻言顿时大笑,“哈哈,好,怜郡主将听音姑娘拉来的好,秦铮兄对她宝贝得不得了,若是她输了,那赌资可真是要秦铮兄拿宝贝来赎她了。”
宋方也顿时欢畅地笑着附和,“对!”
王芜和郑译对看一眼,秦铮虽然宠她,但到底还是去求娶了忠勇侯小姐,不知道她在秦铮心里到底是个身份位置,有多重要。是一时欣喜,还是长久。
“来,来,来,下注,下注!”秦怜招呼众人。
众人纷纷迎合,开始商量着下注。
“今日有六艘画舫要表演歌舞杂耍,你现在赶紧看看,那里那一排,哪一艘画舫会赢。”秦怜推搡谢芳华。
谢芳华顺着秦怜指的方向,看到了六艘并排在一起的画舫,都贴了标号。外观一样,只标号不同。标号是用刀印刻在画舫船头的,分别有各种颜色的燃料给染了不同的颜色。目的是醒目而无法作假。
“看好了吗?”秦怜等了一会儿,有些等不及地问。
谢芳华点点头,“看清楚了。”
“你赌哪一家!”秦怜问谢芳华。
谢芳华瞅了秦怜一眼,“我赌哪一家要现在说出来吗?”
“有明赌和暗赌,你若是选明赌,自然就要说出来。若是暗赌,那自然就不必说了。将你选的号和赌金写上,送到裁判大人那里去。”秦怜道。
“裁判是谁?”谢芳华问。
“诺,那里!右相大人。”秦怜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帷幔搭的帐子,帷幔是代表春意的绿色娟纱,其实不厚重,遮挡不住里面的情形,能让人隐隐约约看到,此时有两个老者坐在帷幔内,她解释,“其中一个是右相,另一个是法佛寺的普云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