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岚立即向后退了一步,“我也想陪你啊,不过我娘快生了,身边不能离人。”
秦钰目光转向燕岚,慢悠悠地道,“朕派几个产婆去随时看着侯夫人,你进宫也无不可,反正你一个姑娘家,又不会接生。”
燕岚吓了一跳,顿时躲去了燕亭身后,露出半边脸,“皇上,皇宫里的确是好,不过还是算了,我娘离不开我,多少产婆,也不抵她的亲生女儿在身边照顾。”
秦钰轻轻哼了一声,“说得也有道理。”
燕岚眼皮翻了翻,但也没敢太明显,顶着雨,暗暗吐了口气。
皇宫是什么破地方,她才不乐意去。
燕亭回头看了燕岚一眼,又打量了谢芳华半响,转头对秦钰道,“你又把李沐清指使走了,安排谁给我善后使唤?”
“郑孝纯给你用。”秦钰道。
燕亭摆手,“不要他,换一个。”
“他怎么了?不好用?还是不得用?还是不能用?”秦钰扬眉。
燕亭道,“爷看他不顺眼,管他好不好用,得不得用,能不能用,都不用。”
“那你就自己干吧。”秦钰收回视线,对英亲王、英亲王妃道,“大伯父和大伯母放心,她由我照顾,出不了差错。今日京中的事情,还需要大伯父多cao些心协助处理。”
“皇上放心,这京城是该整顿一番了。”英亲王颔首。
秦钰落下了帘幕,吩咐,“启程,回宫。”
马车进了城门。
大雨依旧下着,城内的百姓对于南秦京城今日发生的血雨腥风一无所知,城门楼上和炮角楼上弥漫的血腥味也在当时就被大雨短时间快速地冲刷掉,南秦京城再大雨的静谧中,依旧保持着它固有的盛华。
谢芳华挑开帘子向外看,街道全是雨水,被冲刷得十分之干净。
她落下帘幕,厌怏怏地又躺了回去。
秦钰没好气地看着她,“供你好吃好喝好住在皇宫,你却跟坐牢一样。”
谢芳华瞅了秦钰一眼,扁扁嘴,没吭声。
“我其实也不喜欢皇宫。”秦钰过了一会儿道,“可是有什么办法?我不待在皇宫,谁来待?你当如你一样?说不喜就不喜?”
“你是皇上,是这南秦江山的帝王,能跟我一个小女子比?”谢芳华往身上拽了拽被子,想着回去后,喝了药,好好睡一觉。
“你是小女子吗?有这个意识,就该有自知之明。”秦钰瞅着她,“你放眼看看天下,有哪个小女子如你一般累死累活cao心国事儿?”
谢芳华本来将被子拽到了脖颈处,闻言直接盖住了脑袋,厌怏怏地嘟囔,“皇上婆婆,我是小女子,您别跟我一般见识,否则没度量。”
秦钰气极而笑,抓起靠枕,砸在了她的身上。
不痛不痒,谢芳华当不知道,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
秦钰看着她把自己裹成了蚕蛹一般,看起来是此时才知道冷了,对外面吩咐道,“提前传话回去给侍画,让她提前熬好姜汤,将小王妃的要也一并热好,回宫后,让她立即喝下。”
“是。”小泉子应声,立即提前向皇宫跑回。
谢芳华脑袋蒙在被子里,嘴角扯出了丝笑意,无论她怎么气秦钰,他都不恼,涵养真好。
“朕一直以来估计眼瞎。”秦钰有些气闷地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咕哝道,“幸好你以后这一辈子归秦铮管,朕当该庆幸。”
谢芳华翻了个白眼,当没听见。
马车回到皇宫,径直使到寝宫门前。
秦钰伸手拍拍谢芳华,“到了,回去睡。”
谢芳华扯开被子,跳下了车,顶着雨,进了屋,动作利落,一气呵成。
秦钰掀开帘子时,见她已经进了里面,似乎躺去了c黄上,动作真快,他揉揉眉心,气笑地对侍画吩咐,“看好她,让她喝了姜汤和药再睡,不准染了风寒。”
“是,皇上。”侍画连忙应了一声。
秦钰转身向御书房走去。
侍画端来姜汤,谢芳华规矩地喝下,之后又喝了药,便蒙了被子睡了。
侍画站在c黄头,看着谢芳华,想着小姐今日一定是累极了,她的身体自从被李如碧迫害伤了,养了这十多天,还是极差,若是以前,养十日的话,早已经活蹦乱跳了。
她给她掖了掖被子,叹了口气,退了出去。
当日,秦钰回到御书房后,便召了左相进宫,吩咐他将李沐清的事情暂时接手过来。
左相也知道了今日京中发生的事儿,连连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