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侯爷过奖了!”北齐大将军拱手。
那人踏过南秦国界,回身对谢墨含说,“你是一个君子,一言九鼎,我却不是什么君子。谢侯爷,再会了。你等着为怜郡主收尸吧!”
谢墨含眯了眯眼睛,冷笑一声,“是吗?”
“天下无人能解了我的毒,可能你的妹妹能解,但南秦京城距离漠北遥远,她远水救不了近火。我此番想杀她,可惜没杀了,不过也要了她半条命,如今再搭上出身在英亲王府却在皇宫里长大的郡主一命,也算是报了九曲山夹道我被害之仇,也不亏。”那人道。
谢墨含冷声道,“原来你是南秦皇室隐卫宗师?”
那人回以一声冷笑,没答话,算是默认,转头便走。
这时,斜侧方忽然飞过来三支箭羽,奇快无比,带着一股戾气风声,两支射向那人,一支射向北齐大将军。
因这箭羽来得太快,太突然,那人立即飞身躲闪,他武功绝高,堪堪擦着鬓发躲了过去。
可是北齐大将军即便也是武功高手,震惊之下,跳下马时慢了一步,箭羽擦着他臂膀划过,甲衣被穿透,肩膀被擦破了皮。不过没废掉他的胳膊。
他暗叫了一声好险,从地上站起身,看向箭羽射来的方向。
只见斜侧方半山坡上,一人纵马而来,手里拿着一把巨弓,锦衣飞扬,样貌清俊,面容冰冷地看着这里,正是秦铮。
那黑衣人一怔,北齐大将军亦是一怔。
英亲王府的小王爷秦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竟然如此悄无声息,无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难道他从京城离开后,便前来了漠北?
秦铮纵马来到近前,冷冷地笑道,“我的箭上抹了剧毒,叫做半刻死,也就是说,不立即解毒,就会死无葬身之地。我的妹妹乱跑来漠北,没本事被人抓住死不足惜,赚了一个北齐大将军陪她一起死,也是值了。”
那北齐大将军闻言转头看向他的肩膀,只见被箭羽划破的地方没有流出红血,流出的却是黑紫色的血,这么短的时间,他已经感觉半边胳膊都没知觉了,面色大变。
半刻死,乃天下剧毒前三。
半刻即死,虽然不是最毒之毒药,但是确实最霸道残忍的毒药,中毒着,全身溃烂而死,也就是说,死无全尸。
古时来讲,死无全尸是对人最大的惩罚,死后不能入地府。
北齐大将军看着秦铮,怒道,“传言英亲王府铮小王爷本事奇高,霸道轻狂,张扬不羁,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顿了顿,他又道,“不过你用这等霸道毒辣的毒药,暗箭伤人,不觉得脸上无光,有rǔ你英亲王府小王爷的身份?”
秦铮嗤笑一声,“能劳动大将军出动十万兵马迎接的人,焉能是平名百姓?若是他和北齐和大将军没有关系,就是混弄傻子。这个人能背后下手,谋害我妻子,挟持我妹妹,下不解之毒,言而无信,出尔反尔,北齐国都不觉得脸上无光,爷怕什么?”
北齐大将军一噎。
秦钰又冷笑道,“爷平生最喜欢看死人,也最喜欢看在我面前活着一点点儿溃烂而死的人,尤其这个人还是北齐大将军。岂不幸哉?”
北齐大将军转头去见自己肩膀,果然见被伤到肌肤的地方已经开课溃烂,不过是说几句话的功夫,这若是半刻后,他怕是就全身都会溃烂了,他面色大变,转头去看那黑衣人。
那黑衣人也向他看来,面纱下的眼睛漆黑,似乎隐藏着风暴。
秦铮懒洋洋地骑在马上,转头对谢墨含说,“大舅兄,秦怜喜欢漠北,稍后你择一个地方,将她埋在这里吧。”
谢墨含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没说话。
秦铮目光落在大将军身上,衣服等着他活活溃烂的好戏。
“我给你解药,你也拿解药来。”那黑衣人终于开口。
秦铮斜斜挑眉过去,“凭什么你说解药,我便要拿解药?”
“你真不顾及你妹妹的生死?”那人道。
“这个小丫头片子自小在皇宫长大,与我不亲。”秦铮道,“她死了,我娘就会专心疼我一个,我早就想掐死她了,一直没机会下手,今天还要多谢你。尤其是还赚了一个北齐大将军。”
那人冷笑,“是吗?若不是为了怜郡主,铮小王爷怎么会千里迢迢跑来漠北?”
“是为了给我媳妇儿报仇。”秦铮道,“今日先杀了北齐的大将军,然后再找你算账。”
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rǔ臭未干的矛头小子,口气到不小,就凭你刚刚出其不意那三箭?还是凭什么?想要找我算账?你还差得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