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摇摇头,“没有。”
英亲王妃松了一口气,感慨道,“这两个孩子总算是长大了,知道和平共处了。”
秦铮轻轻哼了一声。
“皇上也不易,这些日子,他甚是劳顿,眼见的瘦了下来。如今南秦这般形势不容乐观,你既然回来了,理当与皇上及朝野上下同舟共济。”英亲王道。
秦铮颔首,“知道了。”
英亲王还想再说两句,英亲王妃拽了拽他衣角,“俩孩子刚回京,屁股都没坐稳,就被叫进了宫,如今刚回来,先让他们赶紧吃饭吧。”
英亲王住了口。
吃过饭后,秦铮对谢芳华道,“我先送你回去歇着。”
谢芳华见英亲王似乎有话要对秦铮说,对他笑着道,“我自己回去就行,你陪着爹说会话吧。”
“让春兰送华丫头回去。”英亲王妃对秦铮说,转头又对谢芳华道,“上午回来时,我见你气色还好,如今这气色又差了,真是不禁折腾,赶紧回去歇着,下午我让大厨房给你炖汤,好好补补。”
春兰连忙过来扶谢芳华。
谢芳华点点头,由春兰扶着,出了正院。
她离开后,秦铮喝了一口茶,不等英亲王询问,便简略地说了今日他与秦钰在宫中商议的事情。
英亲王听罢,颔首,对他道,“你说得对,我们南秦这么多年,就是只知内忧,不知外患,太过安逸,准备不足。给我们多少年准备,怕是也不够,抵不过北齐多年筹谋。皇上和你都有主见,既然达成一致,就按照你们的意思来吧,我也看出来了,这些日子,皇上就是在等你回京。如今我们老了,能做的,也就是在你们的背后,稳住朝局。”
秦铮抬眼看英亲王鬓角的白发都多了,抿了抿唇,有些伤感。
春兰陪着谢芳华一路走回落梅居,在路上与她说了她离京的那些日子里,英亲王妃日日忧急担心寝食难安,英亲王日日唉声叹息愁眉不展,英亲王府众人日日如头顶上压着浓厚的乌云,死气沉沉。如今她回来了,才觉得雨过天晴了,英亲王府也像是活过来了一般。
谢芳华听着,既有愧疚,又有感动,英亲王妃对她真是极好,哪怕她做出这么多让人难以理解的事情,她都理解包容了。这是她的福气。
回到落梅居,春兰嘱咐谢芳华好生休妻,便匆匆去了大厨房,吩咐给小王妃炖补品。
谢芳华招来鹰鸟,快速地手
,快速地手书了一封信笺,将鹰鸟放飞,送去漠北给谢墨含。
之后,谢芳华没歇着,而是招来侍画,给她一块令牌,对她吩咐,“你拿着这个去谢氏六房一趟,给六婶传一句话,让她在明日午时之前,动用谢氏暗探,给我一份北齐暗桩的名单。”
侍画点点头,出门去了谢氏六房。
谢芳华看着侍画离开,想着当初爷爷实在太明智,这南秦京城甚至是天下人,多少人将谢氏六房只看做庇护在忠勇侯府门下不会有什么作为的嫡亲旁支,可是却不知道谢氏六房的手里攥着谢氏一支最隐秘的暗探。
谢氏六房以她微弱的姿态在忠勇侯府、谢氏米粮、谢氏盐仓都人去楼空后,依旧安安稳稳地孤立地安全地待在这南秦京城,受人们忽视不注意,就算先皇昔日盛怒之下,也不会对谢氏六房出手。
半个时辰后,侍画回来,对谢芳华低声道,“小姐,明夫人看到令牌后应了,说让小姐放心,明日午时之前,一定会有名单送来。”
谢芳华点点头。
“明夫人还问小姐身体如何。”侍画道,“奴婢答伤势恢复了七七八八了,让她宽心。”
谢芳华又点点头。
“奴婢回来时,正碰到小王爷出府,小王爷告诉您,他出城一趟,晚上回来,让您务必休息,他回来检查。”侍画又道。
谢芳华又点点头,对她道,“晚上,小王爷约了右相府的李公子和永康侯府的燕小侯爷来府中吃酒。也许不止他们两个人。你告诉林七让厨房准备晚上的饭菜。”
侍画应了一声,见谢芳华没别的吩咐,退出了门外。
谢芳华的确是有些累了,这副身体自从九曲山后,她明显地感觉日渐不如从前,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回了c黄上躺下。
不多时,便真的疲乏得睡着了。
下午,英亲王妃来了一趟落梅居,侍画迎出去,她得知谢芳华午睡还未起,看了看天色,已经日头将落,她将侍画拽到一旁,低声问,“你与我细说,华丫头的身体是不是极差?”
侍画犹豫了一下,低声说,“不瞒王妃,小姐从带黑紫糙回临安城后,身体受损极重,便大不如前了。若是以往,她午睡极浅,不会一睡就半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