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有理。”永康侯点头。
左相想了想道,“依我说,你先冷两日再处理,宫里的两位太妃定然着急,届时,自会拿些东西来换。她们毕竟是先皇的宠妃,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手里还攥着些东西,万一有朝一日拿出来刺皇上,也是闹心。不如就趁此机会,你帮皇上一并处理了。何愁得不到重用?”
永康侯看着左相,一时无语,“相爷,你这是老奸巨猾,趁火打劫啊。”
“真正的好臣子,是为皇上分忧解难,我这是以绝后患。”左相理所当然地道,“你想想,如今皇上将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置,无论你处置的轻重,宫中的两位太妃心疼骨ròu,都不会满意,没准还会恨上你。既然如此,你又何苦做好人?不如替皇上免除以后的烦心。”
永康侯一噎,伸手去拍左相肩膀,“相爷啊,这么多年,你揣度帝王心的本事可真是高,让老兄我自愧弗如啊。”
“听我的就对了。”左相也拍拍他肩膀。
永康侯无奈地点点头。
二人又低声交谈片刻,各自回去休息了。
英亲王和英亲王妃回到住处后,二人都是一肚子的气,好半响,气才压下。
英亲王对英亲王妃说,“难道真让皇上杀了那两个不争气的?”
英亲王妃想了想,摇摇头,“皇上气归气,待冷静下来想想,不见得杀。”
“怎么讲?”英亲王看着她。
“如今先皇刚入土,还未安息,边境开战,可谓内忧外患。皇上还未登基,这时候即便出了天大的事儿,三皇子、五皇子即便再荒唐不成样子,他也不能杀。毕竟,兄弟手足,有污仁慈宽厚的贤德名声。”英亲王妃道。
“说得有理。”英亲王叹了口气,“先皇丢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皇上也不易。”
“睡吧,别想了,明日再说。”英亲王妃道。
英亲王点点头。
第二日清早,秦钰便收到了漠北边境传来的加急军情。谢芳华看着他脸色一变再变,不由问,“是哥哥传来的信儿?”
秦钰点点头。
谢芳华看着他,“出了什么事儿?北齐又二次进攻了?”
秦钰颔首。
谢芳华蹙眉,“哥哥是否已经到漠北军营了?北齐二次出战,结果如何?南秦难道又败了?”
秦钰点点头,又摇摇头,“子归兄三日前已经到漠北军营了,北齐是又出了兵,有子归兄坐镇,北齐这次没讨到好处去。”
“那你……”谢芳华看着他。
秦钰抿唇,“子归兄到漠北军营第二日便暗中去了雪城,没见到城主。”
“城主哪里去了?”谢芳华问。
谢芳华问。
秦钰摇摇头。
谢芳华猜测,“难道是知道哥哥是去请兵,所以避而不见?”
“也有可能。”秦钰道,“据说城主外出了,不在城中,不知去了哪里。雪城如今由三堂长老坐镇,三堂长老不敢擅自做主。”
“外出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城了。”谢芳华道,“而漠北军营和边境等不得。”
“是啊,子归兄在信中说,漠北的军事比他去之前想象的要严峻许多,尤其是,数日前,军中一直无主,使得士兵松散,北齐突然兴兵,准备不足,死伤过万,军营内的士气极其低落,竟然有出逃的士兵。”秦钰道,“若是北齐再增强兵力,用计强攻的话,没有援兵,恐怕守不住。”
“王贵的兵再有七日能到了吧?”谢芳华问。
秦钰点头,“差不多,但是王贵急行军,就算七日能到,也要休息,不能立即作战。”
“以哥哥之能,守七日无碍。”谢芳华想了想,“这七日之内,一定要想到办法。”
秦钰颔首。
二人话落,吴权前来请示,“皇上,时辰差不多了,该启程回京了。”
秦钰点点头,“传话出去,这便启程。”
吴权应是,又恭敬地道,“皇上,杂家伺候先皇一辈子,如今先皇去了,杂家也老了,本该随先皇一起去,但是杂家想替先皇看看未来的南秦江山,以后好去禀告先皇,就苟延性命了。不过杂家求皇上您一道旨意,恩准杂家在这里给皇上守皇陵扫墓。”
秦钰闻言起身,来到门口,看着吴权,温和地道,“公公侍候父皇一辈子,朕自小是由你看着长大,也多得你提点。如今父皇虽然去了,但你也不必追随而去,更不必守在这里,心里有敬就是了。你也该安享晚年了,与朕回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