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清蹙眉,“这也不能准确说明他是装病,毕竟皇上的确是文武兼备的,眼睛若是没花,也能察觉是你。”
谢芳华摇摇头,“这是其一,其二是,我会观面向。医者说的望闻问切。这望为何排在首位?自然是先看面色。一个人是不是真正的有病,面上的气色就能带出三分。他虽然垂垂老矣,真像是久卧病榻,但是我从他面上,看不出丝毫病发之气。”
李沐清颔首,“这个说法更合理些。”
“毕竟我也曾经装过病,还是用药引发的病。”谢芳华又补充道,“若是林太妃真的躲避过了皇上的耳目,将药包拿来给我验明,他有两年寿命的话,这回他这般装病,是为何?若是林太妃没有躲避过他的耳目,她拿药包来找我验明,这事儿皇上若是知道但没有阻止的话,故意让人知道他的病,如今装病又是为何?”
李沐清闻言面色顿时凝重起来。
谢芳华笑道,“咱们这南秦京城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沐清叹了口气,看向秦铮,“你一直不说话,是知道什么?还是心情不好?”
秦铮瞥了李沐清一眼,靠着车壁闭上了眼睛,“累了。”
谢芳华想起他清早便赶来了西山军营,这么一天下来,的确是累的。她低声道,“我们不吵你了,你若是累,就先睡一会儿吧。”
秦铮点点头。
谢芳华不再说话。
李沐清见此,也不言语了。
车外,侍画、侍墨和玉灼三人挤在车前,两个人一左一右打着罩灯,一个人专心地赶着车。
大雨下的大,露面又湿又滑,
的大,露面又湿又滑,而且是山路,几乎看不到路,马每走一步,都要试探地探好路。这样的行程自然是极慢的。
走出一段路后,玉灼小声埋怨,“不知道表哥咋想的?这么大的雨,还回什么城啊?住在军营不就好了?难道军营还找不出房间来安置我们?”
侍画、侍墨不言声。
“万一再有人出来截杀,我们躲得过吗?”玉灼又小声道。
侍画、侍墨闻言顿时惊醒起来。
谢芳华在车内听闻,压低声音道,“不用担心,尽管赶路,就怕截杀的人不出现。若是真出现才好了。我们如今不必着急赶去军营验尸,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捉拿下手的人。”
玉灼闻言顿时也打起了精神,“对啊。”
“回城的路上不见得有截杀了。”李沐清也压低声音道。
谢芳华不置可否。
马车平稳安静地顶着大雨走了一个时辰,才出了山道,上了官道。
官道好走多了。玉灼挥起马鞭,马踏踏地踏着水泡了起来,又快又稳。
半个时辰后,平静太平地来到了城门。
玉灼纳闷,“这回怎么没有人截杀?这一路上也太平静了?”
侍画、侍墨没搭话,想着小姐安排轻歌彻查之后,还有哪个不怕死的敢再动?正好等着了。如今没动手,那就是聪明了,知道这回小王爷和小王妃正等着呢,没敢再轻举妄动。
马车进了城门,李沐清道,“行了,停车,我就在这里下车吧。”
“不用停,先送李公子回府。”谢芳华道。
李沐清看了谢芳华一眼,忽然笑了,“没几步路,我骑马回去就行了。反正马在后面跟着了。”
“既然没几步路,送你去右相府之后我们再折回英亲王府也没什么。”谢芳华道。
“好吧。”李沐清不再多言。
玉灼听话地转了道,将马车赶去右相府,不多时,来到右相府门口,李沐清见秦铮还闭着眼睛睡着,他对谢芳华道,“有事情再找我。”
谢芳华点点头。
李沐清下了车,进了右相府。
玉灼赶车往英亲王府走,走了一段路,秦铮忽然睁开眼睛,对谢芳华道,“先去永康侯府,将李昀没事儿的消息告诉侯夫人。”
谢芳华一怔。
秦铮伸手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道,“燕亭不在府中,永康侯如今在军营,这么大的雨,永康侯也没办法往回传消息。若是永康侯夫人因为担心李昀,有个三长两短,免不得你还要劳顿一番给她保命。”
谢芳华点点头,靠在他怀里,“你说得对,先去永康侯府吧。”
秦铮不再说话。
玉灼听闻,立即转了马车向永康侯府而去。
来到永康侯府,叩了门,有人迎出来,玉灼道,“我们小王爷来给侯夫人送个信,就说李昀没事儿,让她安心。侯爷今夜宿在军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