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瞥了她一眼,不说话。
谢芳华见他不打算说,抿了抿嘴问,“裕谦王妃进京,孙子却弄丢了,这件事儿你知道吗?”
“知道!”
“是不是你做的?”谢芳华试探地问。
秦铮眸光微眯,“你觉得是我做的?”
谢芳华想了想,“我开始觉得有可能是你做的,可是转而想想,应该不是你做的。你不会对一个孩子下手。就算是想控制裕谦王一家。”
秦铮忽然笑了。
谢芳华看着他,“
看着他,“你笑什么?”
秦铮不再说话,拉着她向前走去,走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唇边的笑慢慢地收起,消失无形。
谢芳华想着他有什么高兴的事儿?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见他唇角的笑收了起来,神色莫名的静寂了些,她一时不喜,便丢开这件事儿,拽住他的手,小声说,“你走慢些。”
秦铮看了她一眼,步子慢了些。
谢芳华不再说话,跟着他亦步亦趋地走着,下午的阳光打在两个人的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从地面上的影子看起来两个人牵手走着,肩并肩,步调一致,她看了片刻,忽然轻声说,“秦铮,咱们两个会这么走一辈子吧!”
秦铮脚步一顿,看着她。
谢芳华指了指地上的影子,“你看!”
秦铮顺着她的手指,自然看到了地上落影成双,他高谢芳华许多,他的影子笔直俊挺,而谢芳华的影子纤细柔软,落在地上,如柳条一般,盈盈而立。他看了片刻,忽然说,“瘦的都没几两ròu了,有什么可看的。”说着拉着她向前走去。
谢芳华不满,拽住他不让他走,“你只看到我瘦得没几两ròu,就没看到别的吗?”
秦铮不说话。
谢芳华缠着不让他继续向前走,“你再仔细看看。”
秦铮见她大有他不说出她心中满意的话来不让他走的意思,他沉默了片刻,轻声问,“你是说,日照双影音,月照朝暮容,举案两相思,齐眉共百首?”
谢芳华一愣,见他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忽然脸一红,刚要低下头,忽然觉得第一次听他说情诗,实在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仰起脸,肯定地告诉她,“就是这个意思。”
秦铮凝视着她,一时间再不说话。
谢芳华也不躲避他的目光,也凝视着他,不再说话。
微风吹来,晴朗日光照耀,两人眼中满满地都盛着彼此。
“走吧!”许久,秦铮移开目光,拉着她向落梅居走去。
谢芳华点点头,随着他向落梅居走去,本来她想寸寸地剥开他心里的砍,可是这一刻,忽然觉得,有些东西需要慢慢来,哪怕他是如今这样,又有什么不好?他爱她,她不爱他的时候,他爱她所有,并不曾因为那些冷情冷性不好而对她不喜,所以,无论他什么样子,也是他。只要是他,又有什么关系?
二人一路不再说话,安静地回到了落梅居。
刚要进屋,院外有动静传来,谢芳华回头看去,见是春兰拿着一盆花急急地追了来,她看向秦铮,秦铮松开她的手,转头进了屋。她无语,只能重新折回去,迎上春兰。
“小王妃!”春兰抱着花笑着给谢芳华见礼。
“兰姨不必客气。”谢芳华看着春兰,“这是……”
“王妃让我将这盆花给小王爷送来养,由您看着他,不准他再揪花。”春兰笑着将花递给她。
谢芳华只能伸手接过,她对养花最是头疼,不过看着秦铮不揪花还是能做到的。
春兰见她接过花,没立即走,而是对她笑着悄声道,“小王爷啊,从小有个毛病,您可能不知道。”话落,见谢芳华看着她,她抿着嘴笑,“小王爷不是王妃说的自小就爱揪花,而是王妃也不知道小王爷为何揪花,以为小王爷爱揪花。只不过后来恰巧被奴婢发现了原因而已。”
谢芳华见她神神秘秘,笑着洗耳恭听。
春兰压低声音,“有一次,王爷拿了一件新奇的物件,哄王妃,王妃恰巧心情好,笑开了怀。被小王爷见了,就将王妃的一盆花都给揪了。”
谢芳华一愣,“他吃王爷的醋?”话落,忽然道,“你是说,今天,他……吃我的醋?”她记得她是和王妃说说笑笑进正院的。
春兰闻言抿着嘴笑,“您说对了,但也只说对了一半。以前他是吃王爷的醋,今天怕是吃王妃的醋了。您挽着王妃进院子时,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