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侍书接过名单,看了一眼,都是谢氏主要的人物,知道要有大事儿了,他恭敬地道,“有的人偏远,怕是今日赶不到。”
“今日赶不到的,也要送信过去,明日后日也能赶到。”谢芳华道,“除了那不想来的。顶多到明日午时,告诉他们过期不候。”
“是!”侍书闻言拿着单子去了。
“这些人来了之后,爷爷就和他们聊聊,吩咐人安置了吧!”谢芳华站起身,对忠勇侯说了一句,也不等他答话,就对谢云澜道,“云澜哥哥,咱们先去书房,关于那些东西,也要好好地分一分。”
谢云澜点点头。
忠勇侯这时候似乎也不想再看见谢芳华和谢云澜,对于两人离去,胡子翘了翘,没什么异议。
崔允见忠勇侯心情不好,笑着陪着他说起戍边军中的趣事儿来,忠勇侯曾经戎马大半生,对于军中的生涯还是有着十分深重的念想的,不多时,便抛开了这一桩让他心下郁郁又不得不做的烦心事儿。
谢芳华和谢云澜到了书房,便细细地研讨起来。
既然要分,要分的彻底,要震惊天下,要过了证人明路,那么,就不仅仅是说说,不仅仅是分人,这些士农工商,也要酌情来分。才能让人看的清楚明白。
二人整整研讨了一日,才做出了一套方案,虽不是十分精细,但也是够清楚了。
这期间,谢芳华倒是料错了那些人前来忠勇侯府的速度,仅仅是半日时间,到响午的时候,京中方圆百里,凡是谢氏的首要人物,除去谢氏长房还被御林军围着没人来外,都匆匆来了,一个没落下。其余远一些的,也都有信儿传来,说明日午时一定到。
显然谢墨含外放去修筑临汾桥,把谢氏的庶务交出去给谢芳华的事情,谢氏内部,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忠勇侯看着冒着大雨前来的这些族亲主要人物,数百人之多,又是一番感慨,别的世家大族,首要人物,也就几十人,百人是多的。可是搁在谢氏,却抵得过几个世家大族,谢氏真是太大了。
忠勇侯也没先透露意思,只是与这些人聚在大堂内,热热闹闹地闲话了一个时辰,便吩咐侍书,将人逐一地安置下去。
这数百人包括谢氏族长,都是心里忐忑不已,分外没底,拿不准忠勇侯府如今召集几乎全族的人来做什么。都隐隐猜测,芳华小姐掌管庶务,难道要有大的动作?可是这大的动作是什么?
她一个女儿家,能有多大的动作?
若说一般的闺阁女儿,这些人拿一个出去都是威吓一方的人物,谁也不会在意了,这个时代虽然对女子宽容,世家大族女子知书学礼,有女教习,女参谋,也都有的,但还是极少数。可是谢芳华不是一般的闺阁女儿,这半年来,谢氏不缺聪明人,都隐隐觉得,她不同凡响,不敢小视她。
正因为这些人对谢芳华猜不透,忠勇侯口风紧,半个字也不露,使得他们愈发提着心揣摩。尤其忠勇侯府将房间都准备好了,一应俱全,看着做派,像是打算让他们常住的样子,人人又都惊得心惊ròu跳。
可是,这一日,谢芳华面也没露。
不但谢芳华面没露,谢云澜的面也没露。
很多人都跑到谢氏盐仓的叔伯面前打听,将他围了又围,可惜他也不知道这件事儿,一问三不知。
这一夜,这些人寝食难安。
忠勇侯府召集全族人这么大的动静,不可能瞒得住有心人。
首先,自然就瞒不住宫里高坐金銮殿上的那个人。
其次,京城各大府邸也都得到了消息。
皇帝顿时皱起了眉头,问身边的吴权,“忠勇侯府在做什么?”
吴权摇摇头,“回皇上,派出了不少人去打听,只说是因为关于芳华小姐接手了谢氏庶务的事儿,其余的,一概都打听不出来。”
“嗯?”皇帝眉峰拧紧。
吴权垂下头,“那些人陆续进了忠勇侯府,忠勇侯都吩咐人逐一安置了,院落都注满了,且都甚是妥当,看样子要住些日子。芳华小姐没露面,据说在书房和云澜公子待着呢。”
“一个女子打理庶务?”皇上面色发冷,“除了这些,半丝消息也没有?”
吴权摇摇头,“没有!”
“这些日子,忠勇侯府可有什么不对?”皇上又问。
吴权摇摇头,“也没什么不对,忠勇侯府每日的事情,都分毫不差地禀告给您了。若说忠勇侯府的大事儿,那就是谢世子将庶务给芳华小姐了。”
“谢墨含如今去了临汾镇,可看清楚了,出城的人是他无疑?崔意芝也跟着走了?”皇帝眉头打成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