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好笑,“爷爷,舅舅都多大了,怎么能说是孩子?”
“多大我也是他的长辈,在我的眼里,也是孩子。”忠勇侯又挥手赶二人,“而你们俩在我眼里,就是俩娃子,看见你们俩就心烦,没有一日不出点儿不愉快的事儿的。都赶紧走!”
谢芳华无语。
秦铮站起身,走了出去。
谢芳华手捏了捏袖口,紧紧地攥住,看着秦铮不管她走了出去,心头有些难受。
爷爷说得对,她和秦铮没有一日不出点儿不愉快的事儿的。这样下去,他们能坚持三年吗?她忽然有些疲惫。
大约是自从见了齐云雪,她拿言宸做条件,大约是她和云澜哥哥的血合在一处,真的能解李沐清的媚术。这两件事儿加在一起,让她觉得心底忽然升起喘不过气的感觉来。
“还不快走!磨蹭什么?”忠勇侯瞪着谢芳华。
谢芳华坐着没动。
“铮小子在外面等着你呢!”忠勇侯道。
谢芳华看向窗外,秦铮站在荣福堂的门口,长身玉立,周身有一种淡淡的烟雾,不知道是夜晚雾气,还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雾气。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慢慢地转过身来看向屋内。
隔着纱帘和窗子,屋中昏黄的灯光下,那少女纤纤羸弱,周身透着浓浓的厚重的雾气。
他看了片刻,忽然转身走了回来。
纱帘噼里啪啦地响起,转眼间,他便到了谢芳华的面前,一把拽起了她,向外面走去。
手掌厚实,温暖,有力,脚步虽然快,但是稳,一步一步地出了荣福堂。
到了荣福堂外的僻静处,秦铮转过身,将她按在了墙上。
谢芳华因为他突然,猝不及防之下,低低地呼了一声,身子紧贴在了墙壁上。
秦铮低头吻了下来。
谢芳华抬眼看着他。
他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撬开她的贝齿,品尝她口中的味道。
谢芳华似乎由深不见底的山谷里被人拉了一下,又似乎在黑夜里,有谁点了一盏灯,她被细微的光灼了一下。
她呼吸一旦稍微地紊乱,秦铮便疯狂起来。
谢芳华的手若不是仅仅地拽住他的衣襟,几乎从墙壁上滑落。
忠勇侯府本来就人少,老侯爷喜好清静,尤其是夜晚,院内院外没有闲杂人晃悠。
但谢芳华也强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秦铮,这样的疯狂灼热的吻,一下子打乱了她心中那些高如山峦的黑压压的云,似乎劈开了死死关闭的闸门,水倾泻流下。
一溃千里!
谢芳华身子软软的,手再没有力气抓住他时,被秦铮紧紧地拖住。
许久,秦铮放开她已经被他揉虐的红肿如水蜜桃的唇瓣,气息不稳地贴着她唇边,沙哑至极又低沉至极地开口,“我是谁?”
谢芳华一时不能开口说话。
秦铮等了她片刻,又问,“我是谁?”
“秦铮!”
“嗯?”秦铮看着她。
“秦铮!”
“确定?”秦铮扬眉。
“嗯!”谢芳华似乎被抽干了所以的力气,低低地应了一声。
秦铮将她柔软的,纤细的,不盈一握的,娇嫩的身子抱住,紧紧地搂进他的怀里,“告诉我,外公找你,是怎么救李沐清的?”
谢芳华心下一颤。
“你今日白天对我说,说试着爱我,你不会的,不懂的,我可以教你,哪怕你做错了事情,我对你失望透顶,也让我一定不要放手,不要放弃,任何时候。”秦铮重复谢芳华的话,“我对你说,你这样的话说出来,就算到死,我也不放手。你别后悔!”
谢芳华不吱声。
“你可知道,试着爱,最基本的,就是坦诚?”秦铮放开捂着她眼睛的手,指腹从她眼睛滑下,轻轻地摸着她被他吻的唇,微微用力。
谢芳华“咝”了一声。
“痛吗?秦铮指腹放轻了些。
谢芳华点点头。
秦铮似乎笑了一下,眉目间有些愉悦,贴着她的额头,温柔地低声道,“我被气狠了,才没了轻重,下次轻些。”
谢芳华脸一红。
这样的秦铮,她知道他今日被外公推开,又被她派人支开,被气狠了,可是哪怕是气,也没有甩脸子大怒地质问她,只是这样的将她圈固住,打碎她的设防,打破她笼罩的乌云,这般风流的,缱绻的,温柔的,却如火焰一般地要化开她的心。
她心底某些东西轰塌,不得不承认,秦铮换了一种谋略,在情事儿上,她不是他的对手。
“对我说吗?”秦铮抱着她,轻轻温柔地摸着她的后背,低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