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好笑地看着她。
品竹小声又咕哝道,“我还以为我得入坟墓里被埋一遭,没想到这么快就随您回府了。我都想咱们府里了。”
“免得夜长梦多,所以不如快刀斩乱麻。”谢芳华道。
品竹点点头,“落梅居真没意思,还是忠勇侯府的海棠亭好……”
谢芳华扬眉,落梅居没意思吗?她笑了笑,不再说话。
“品竹,你怎么能说落梅居没意思呢?你没看出小姐有些不舍得离开吗?”侍画忽然悄声道。
品竹眨眨眼睛,忽然笑了,“那是因为小姐有铮二公子啊,我又没有人陪着。”
“不是还有个林七陪着你吗?”侍画道,“落梅居这些日子也不止你一个人。”
“那是一个傻子,整天傻呵呵的。”品竹撇嘴。
“傻子吗?我怎么看着那个林七精着呢!明明知道小姐是听音,可是这一回,装得也蛮像样的。”侍画道。
品竹哼哼了一声,“那是我警告他了,我的命若是不小心搭进去,我做鬼也不放过他。”
“你做鬼也不放过人家?这是情深啊。”侍画逗趣。
“死丫头,你的嘴真是欠揍!”品竹伸手去打侍画。
侍画躲开。
二人一时在车中笑闹成一圈。
谢芳华坐在一旁看着二人闹,心情也跟着好了些。
关于大公子的婢妾依梦也死了的消息同样传出了英亲王府,街上又出现了新的话题。
忠勇侯府的马车一路顺畅地回了府。
她的马车刚到府门口,又有两辆马车从皇宫方向而来。
谢芳华下了马车,认出是谢墨含和谢云继的马车,以及谢云澜的马车。她停住脚步,等着三人。
不多时,那两辆马车来到,三个人两前一后地下了马车。
“哥哥,云继哥哥,云澜哥哥。”谢芳华见三人都完好,面上神色也还好,想必这一趟皇宫之行还算顺利。
“你这是刚从英亲王府回来?”谢墨含询问。
谢芳华点点头。
“走,回府再说!”谢墨含招呼几人进府。
几人齐齐点头,一行人进了府内。
到了会客厅的画堂内,谢墨含便对谢芳华说了此次进宫的情况,正如秦铮猜测,皇上是召集几人出钱修筑临汾桥之事。
虽然未召见谢墨含,但是他进宫,皇上自然是极其高兴。
询问了这些商贾能为朝廷重建临汾桥投入多少银两的同时,也极大宽限地给出了好处,就是这些家每家可以出一人选择入仕封官,免除科考。
这对于商贾之家来说,自然是好事儿!
朝廷虽然需用人才,但是都要经过各个州县一级一级地举荐,然后科考,过了考,才能入仕封官。大多数都被世袭子弟盘踞,很少有清贵之流和商贾之家的子弟入仕。
就拿谢氏来说,整个入仕的家族,也就是忠勇侯府一家世袭而已,其余旁支,也要有才能者,通过族中长者那里向忠勇侯推荐,忠勇侯再保举,再经过朝廷的科考,考过了,天子召见,封官启用,就入仕了。
谢氏米粮和谢氏盐仓以及谢氏各房,每年也是极少人能入朝。别的世家的旁支更甚。这些世家旁支想要立稳,大抵都是承接家族的商铺田产经商。
所以,对于商贾之家来说,缺的不是钱,舍不得花的也不是钱,而想求的是官路。
所以,皇上也算是抓住了商贾之家的弱点。
其余商贾之家都不约而同地欣喜不已。但是谢云继和谢云澜却是同时拒绝了皇上的好处。
皇上分外讶异地看着二人,“你们二人不想入朝为官?”
谢云继笑笑,风流倜傥地道,“在下舍不得无拘无束的生活。”
谢云澜也笑笑,“在下身体不好,皇上是知晓的,免得误了朝事,入朝为官还是罢了。”
皇上一时面色有些不好看,本来他想用官位拴住二人,没想到这二人都没有入朝的打算。但是这二人手里攥着的东西比其他商家手里攥着的东西多了数十倍不止,他只能问,“那两位想要什么,朕若是能满足,定然有求必应。”
谢云继和谢云澜对看一眼,没答话。
皇上看着二人,“但说无妨!”
谢云继笑道,“若是皇上要给,不若给谢氏盐仓一块免死金牌。”
皇上闻言含笑的脸顿时僵了。
谢云澜微笑,“在下本来觉得,身为南秦子民,身为谢氏子孙,当该为皇上分忧,为百姓之苦而能者多劳,不该讨要皇上什么。但是,云继既然求了这个,那么我也替谢氏米粮求一块免死金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