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红鸾闻言乖乖地松手,理智拉回,轻声问:“能走的了吗?”
她想问的是她将事情弄得一团乱,早已经没有了退路。能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吗?
“怎么不能走?天下无论是哪里!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谁也招不住!爷想带走自己的女人,更是谁也拦不住。”云锦用衣袖去擦凤红鸾脸上的泪,话语和神情是卑倪一切的不屑。
“是吗?云少主如此有把握?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朕到要看看,云少主如何带着你的女人走出这西凉皇宫!”玉痕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温凉冰冷。
凤红鸾一惊,猛地转头看向窗外。
就在这时,外面无数火把灯光燃起。刹那将凤仪宫内外照得亮如白昼。玉痕正站在院中。他的身后是玉子墨和玉子桓,那二人之后是流月带领的云隐暗卫。外围是将整个凤仪宫包围的水泄不通的宫廷禁卫军。黑压压一片,足足有数千人。
再向远看去,整个西凉皇宫同样亮如白昼。连一片暗影也不留。无数阴暗的气息笼罩,即便看不到,也可以感受的到那种将猎物盯住随时准备致命一击的气氛。毫无疑问,整个皇宫如今怕是犹如铜墙铁壁。再或者说延伸到宫外,整个西凉京城也犹如铜墙铁壁。
显然,玉痕早有准备,就等着守株待兔了!他料定云锦一定会出现!不出现在这里就不是云锦了!而不抓住此次机会的话,也就不是玉痕了!
凤红鸾感觉脚底刹那涌上凉气,一直涌到头顶。刚要伸手如抓云锦的手,云锦已经快一步地抓住了她的。
“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着!本少主即便死,这个女人也是我的。冠着我云族的姓氏。成不了你的皇后!你若是想娶她,别说是这辈子,下辈子也不可能!”云锦冷然地看着外面,忽然一笑,“对了,本少主还要谢谢你照顾我夫人好吃好喝这么长时间呢!”
“你倒是自信!”玉痕双手背负在身后,龙袍上的龙头在火把灯光下凌厉地看向凤仪宫内,他金冠玉带,再不见前些日子面对凤红鸾时的慵懒语气神情,而是雍容威仪,凛然一国之君执掌天下的高不可攀,”红鸾。你当真决定跟他走?不再怕他回去就打掉你的孩子?”
凤红鸾身子一颤,感觉到云锦手心的温度刹那一冰,她深吸了一口气,“不怕!”正如他说的‘她不能如此自私。这个孩子不是她自己的,而是他们两个人的。
“呵,你如今兜转了一圈倒是悔悟了吗?”玉痕轻笑,但实在听不出也看不到他脸上有丝毫笑意,“红鸾,朕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你若是留下,联今日就放过他!否则。今日这凤仪宫便葬了堂堂的云少主!”
凤红鸾只感觉通体冰冷,她敢肯定玉痕不是虚言。转头看云锦。如今情形即便云锦有通天咒,但也不是万能。他们一起离不开。即便离开了这凤仪宫和西凉皇宫,怕是也出不去西凉京城。
“你敢答应他!”云锦攥着凤红鸾的手猛地收紧。
凤红鸾闭了闭眼睛“我没说答应他!”
云锦脸色稍霎。
凤红鸾偏头看云锦,“都是我不好,每次都要将局面弄得不可收拾,对我们不利。”
“你知道就好!”云锦哼了一声。
凤红鸾黯然地垂下眼睫,她不想就这样葬身此地,她敢肯定玉痕绝对不是开玩笑。玉痕也许早在她选择和他来西凉之前就料到了今日,他得不到,甘愿毁去。而且一旦有机会,会毫不留余地。就如今日云锦送上门来,他不吞下,就不是玉痕。换成云锦也是一样。
“你认为你们能出去吗?红鸾,朕说过,这一局棋,没有了你。怎么能有意思?朕等的便是这一刻。你不觉得他和你都死了的话,这个天下就太平了吗?”玉痕透过浣纱的格子窗,看着那二人相携的身影,眸光清厉如剑。
凤红鸾忽然抬头,直视着玉痕,声音恢复以往的淡然清冷,“既然如此,说什么都是枉然!我就是一个女人而已。女人最喜欢的就是出尔反尔!我和世界上所有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同。喜欢出尔反尔。也喜欢在自己爱的人面前矫情。我早先是想不开,如今想开了,自然不会再留在西凉。自然要与他离开。即便今日走不了,葬身此地。给你的国色天香用我的血施肥。也绝无反悔!”
“好!朕自始至终都没看错你!”玉痕似乎对凤红鸾的回答丝毫不意外,声音猛地一沉,“放箭!”
玉痕话落,无数羽箭刺穿门窗射向云锦和凤红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