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入高皇(62)
习曜一听心里放松了一些,“你知道中蛊了就好。”
“怎么?”韶伶久一挑眉,“习大少爷这么关心我?”
要是换做两个人刚认识的时候,肯定是管都懒得管,他中蛊关自己什么事?,而如今他不仅是心里担心了一上午,下了马车还特地来提醒他,这实在有些无事献殷勤的意味了吧?
习曜顿时语噎,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些。见他不说话,韶伶久凝眉仔细斟酌了一番,终于得出了一个他认为最可靠的结论,“习曜,你不会是……”
习曜心里头莫名一紧,眼神躲闪,“是什么……”
韶伶久一看他这反应,更加确定了,“你是不是想要趁机报复我?”
“什么?”顾不上莫名的失落感,习曜声调都拔高了,“我趁机报复你?你有什么好报复的?”
一看他反应如此激烈,韶伶久存了作恶欲,假装很不敢相信一般,指着他控诉道,“好你个习大少爷,居然报复心这么qiáng烈,咱们算起来都是同路了快半个月了,共患难也有过一次了,你居然……”
想不起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韶伶久gān脆假装自己很痛心,捂着胸口直咳嗽,“真是让我好生伤心啊!”
看他装得真像是那么回事,习曜简直半天说不出来话,长青正在与白褐伧商量路线与途经的城镇,听到韶伶久声泪俱下的表演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继续低头看白褐伧递给他的路线图。
过了好半晌,习曜终于回味过来,“你这是在话本里学的?”
韶伶久点头,“对啊。”
“在《卿卿子衿》里学的?”
韶伶久立刻放亮了眼睛,“你也看过?”
两个人顿时就像是难得一遇的知己一般,别人正忙着喂马儿吃草,商量路线,准备充足的gān粮。他们两个挤在一张椅子上,侃侃而谈似多年不见的老友,简直是相见恨晚。
两人正说得欢畅,耳旁忽地有风拂过,习曜完全无所觉,韶伶久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劲。他正准备站起身来,腰身被人捞起,只是一瞬间他便远离了刚才所坐的地方。
他抬眼一看,一个中年男子正半抱着他行得飞快,脚底生风一般。韶伶久一手握紧月辉,声线不稳道,“你是谁?”
男子专心致志运着轻功,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虽然这人似乎对他并没有太大的恶意,韶伶久一想,还是抽出了月辉,对他道,“你把我放下吧,你掳走我暗卫必定会追上来,你带着我根本跑不远。”
男子一听,笑了起来,将他放在一处高瓦房上,转身一跃离开。直到那人不见身影,韶伶久都不敢相信,对方真的将他放下了?这么好说话的?
随后跟来的长青看他站在这,也是有些不敢相信,“公子?”
韶伶久将月辉放回鞘内,“长青,现在的坏人都这么好说话的吗?我说把我放下他就放下了?”
长青不说话,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周身,确认没有一点损伤,便习惯性的将他抱起,“先回去吧。”
韶伶久半分不适感都没有,在长青怀里静静的躺了一会儿,问道,“长青,我记得你的轻功已经是很好的了吧?那个男人的轻功比你还好?你都追不上。”
长青道,“确实能力不及,只是不知道对方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就是好玩呗。”韶伶久一语见地。
几个视线转换,两人又回了茶棚。一看到他们回来,习曜简直差点喜极而泣,“林九,你终于回来了,差点以为你被抓回去了。”
韶伶久丝毫没觉得自己是刚刚被抓的人,他仔细想了想,道,“那个人好像不是为了抓我,走到一半就把我放下来了,估计是抓错人了。”
“抓错人了?”习曜一想,难不成是抓我的?那岂不是又连累别人了?
白褐伧走上前来,似是打量了一会儿,道,“既然已经回来了,便先上马车吧,现在启程,应该能赶在訪桦城关城门之前进城。”
几人转身上马车,习曜突然道,“大白,我想和林九在一个马车。”
白褐伧头也不回,“你想去就去。”
韶伶久一听,站在马车门边,雀跃的朝他招手,“快上来,快上来,咱们的戏本子还没说完呢。”
习曜赶紧屁颠屁颠的上了马车。
两人在马车内越说越激动,越说越合拍,只把自己这些年来看的所有戏本都说了个遍,还演绎了好几次。长青坐在车门外赶车,面无表情的听他们欢声笑语说个不停。
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白褐伧这次特意将马车往后了,怕是已经觉察出了什么。
白褐伧的马车内,原本该是只有他一个人的却突然多了一个姑娘,长得既小巧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