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真的骗了。
叶璃说过的话,此刻想来,真实得不可思议。他真的在放过她,一次又一次……他早已为她破了自己的坚持和立场,可她竟然浑然不觉,自顾自地逃跑。
除了逃,她到底还做过什么?
天理何存啊!!!
她低头,含泪笑了起来。没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坚持,可是,她左小小没有……
她吸吸鼻子,一个大转身,走了出去。
“不用找了,我在这里!”
所有人都被这个声音震住了。
朦胧的月光氤氲着湿气,浮游在四周。小小走在这湿漉漉的月光下,表情里,带着一丝笑意。
廉盈看到她,眼神里的怒火清晰可见。
小小开口,道:“退兵吧,我跟你走。”
酒楼里的众人闻言,不满至极。
银枭上前,喝道:“丫头,你疯了?!”
小小却一伸手,制止了众人。“我自有分寸。”她的动作架势十足,语气威严,瞬间震住了场面。
廉盈思忖片刻,伸手一挥。家将收了兵器,准备退兵。
小小抬眸,看了看一旁的廉钊。
廉钊正看着她,神情复杂无比。
小小笑了起来。
说起来,所谓的坏人,就是想要的东西,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的吧……嗯……好像,是有这个说法啊……
无所回避
黎明的第一道晨光破空时,朦胧的湿气消尽,微热的燥气蔓延开来,惹人心烦。
温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微微发汗。他刚想起身,却觉有硬物轻轻硌着他的手心。他有些惊讶,转而看着手掌中的东西。那是两块令牌:太平城神武令,见者解剑,不可动武。神农世家赤炎令,凡神农门下,必遵号令,救死扶伤。
他的眉头一皱,拿着令牌的手缓缓握紧。天下,拥有这两块令牌的人,只有一个。如此珍贵的东西,竟这般轻易地放在了他手里,她难道忘记了么?他是杀她师父的凶手,是欺骗利用她的人……她难道,不恨他么?
想到这里,他再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他下了c黄,顾不得身体虚弱,推门出去。
还没走几步,便迎面遇上了洛元清。
洛元清看到他,有些惊讶,“你去哪儿?”
他并不回答,自顾自往楼下走。
洛元清见状,有些不满,举步跟了上去。
刚到楼梯口,就听得有人谈论。
“人当然要救,只是,如今廉家大军围城,不可轻举妄动。”李丝的声音,严肃无比。
“那你让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丫头伏法?”银枭怒道。
“没那么严重吧,左姑娘自首,一定是有了打算。何况,廉家一向秉公执法,公私分明,不一定会为难她啊。”江城开口,道。
“江公子,这当中的曲折,您是不知道啊。”李丝大叹一口气,“左姑娘是鬼师的弟子,鬼师曾与廉家有过过节。就算廉家能忘了这段宿仇,如今,却是奉了圣命找寻九皇神器。左姑娘是其中的关键人物。这一来二去,新仇旧恨,于公于私,廉家都不可能放过她的。啧,要是她真能投靠朝廷也就罢了,如今最麻烦的是,她怕是什么都不知道啊!”
银枭拍案而起,“方才就不该让她走,大不了硬抢!”
正当气氛紧张的时候,江寂缓缓开口,道:“你们都给老子安静点……”他话音一落,周围立刻没了声音,“那丫头既然是韩卿的传人,怕是早有了下一步的打算了吧。你们一群人在这里着急什么。”
“老爷子……”银枭无奈,“那个小丫头学艺不精啊。”
“学艺不精?老子对那‘三弦女侠’的事,也有所耳闻了。不论她是误打误撞,还是如有神助,若没有几分实力,运气是不会一次接一次来的。”江寂笑了笑,“你们也是老江湖了,这世上,强弱又岂是看表象的?”
银枭沉默,竟无法回答。
温宿听完,发生的事情,也知道了大概。他握紧了手中令牌,冷着脸色走下了楼梯。
众人见他下来,神情忽变。银枭和李丝更是退开了几步,摆出了备战的架势。但江寂在座,谁也不敢先动手。
温宿并不理会众人,直接往门外走。
洛元清急急追上,道:“慢着,不准走!”
温宿一转身,刀已出鞘,森冷的刀锋对着洛元清的眉睫,说不出的杀意冷冽。“我不会把心经交给你的,死心吧。”
洛元清听罢,顿生了怒意,“你毁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