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游见状,立刻上前,合上了小匣,神针的行动当即停止。他扬手,收回了一部分针,而后扶起沈沉,举步重踏,只见不远处的地面陷下,露出了暗道。
陵游毫不恋战,退进了暗道。两人一进入暗道,地面又重新升起,牢牢地封住了去路。
温宿起身欲追,无奈穴道受制,行动不便。
三人之中,属小小的伤势最轻,她几步冲了过去,想重新打开机关,但无论她怎么努力,暗道丝毫没有重现。
小小了然地叹口气。好吧,被困……
她转身,看着温宿和廉钊。“呃……路被封了……”
温宿的眼神里盈着不甘,“可恶……”他咬牙,暗咒一句。
小小见他步履踉跄,身形不稳,上前扶着他,道:“师叔,您别动气,我先帮你把针拔出来吧……”
温宿看她一眼,甩开她的手,走到一边坐下,开始自行运功,逼出刺入穴道的神针。
小小抓抓脑袋,唉,这就是迁怒啊……她无奈地笑笑,转身,看着廉钊。
廉钊的内伤比起温宿来严重许多,从刚才开始,他就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
小小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我帮你拔针……”
廉钊虚弱地点点头。
小小伸手,小心翼翼地开始拔针。“三尸神针”与“封脉针”不同,拔针时,没有任何危险。但小小的心情,却远比拔“封脉针”时紧张。她的手指微颤,仔细琢磨着拔时的力度。
她皱眉犹豫的样子,廉钊自然看在眼里。他的眼神里刹那染上了温暖的笑意,他轻声开口道:“这点痛……廉钊还忍得了……”
小小一惊,抬头时羞红了脸颊,“哦……”她应了一声,便压低了脑袋,专心拔针。
等到除去他身上所有神针的时候,小小已是满头大汗,她这才松了口气,退开了一些,让他能坐正身子,自行调息。
小小抱着膝盖,坐在一边。她抬眸看看温宿,温宿内力精深,早已将神针全数逼出,正静静打坐。
小小眨眨眼睛,想了想,便朝廉钊身边靠了靠,坐近了一点。刚坐稳,她又抬眸看了看温宿,想了想,又移动身子,坐得更近一点……如此反复,直到她觉得两人间距离,就算是神针飞过来,她都能及时挡住,这才安心地坐稳,托着脑袋,浅浅地笑。
她不自觉地想,要是他们三人都注定出不了地宫,死在这里,后世挖到他们尸骨的人,会作何猜测呢?嗯……两男一女……情杀?她当即被自己的想法惊到。她摇摇头,不对,这里还有那么多少女的尸体呢……继续想,嗯,“争夺宝藏,自相残杀”,这个听起来不错!……
小小饶有兴致地想着,渐渐地觉得累了,一连几个晚上,她都没有好好睡过觉。她的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
……我 是 场 景 分 割 线 = =+……
地宫之下,银枭一行正走在漆黑的暗道中。
火折微弱的光,仅够照亮脚下的一块地面。三人的步伐都迈得极其小心。但这一路走来,倒也没遇上什么危险。这其中缘由,自然除不开沈家小姐。沈鸢虽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但这排阵布局的方法,自小耳濡目染。不少机关都在发动之前,就被解除了。
而此刻,沈鸢的不安也越发深重。她小时候,的确有听人提过,山庄之下,有一个地宫,但是,这地宫只有历任庄主才能进入。其实,这样的说法,她一直都没放在心上。然而,今天,她却亲眼见识到了,这地宫的广大,道路的曲折复杂,还有机关的凶险。她隐隐觉得,这个她待了十八年的齑宇山庄,藏了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
她忍着自己的恐惧和颤抖,走在这漆黑一片的暗道里,止不住地胡思乱想。
突然,银枭停下了脚步,伸手阻止沈鸢和岳怀溪上前。
岳怀溪好奇地探头,刚看了一眼,就缩了回来。
“哇啊,怎么又是虫子啊!”她无奈地说道。
三人面前的地上,爬满了蛊虫,一条条缠绕纠结,令人生厌地蠕动着。
银枭抬高火折,照了照,道:“闯吧。”
岳怀溪叹口气,点点头。
银枭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沈鸢。沈鸢哪里见过那么多蛊虫,早已吓得花容失色。但是,她站的笔直,一步也不退,眼睛里带着倔强。
“沈大小姐……”银枭笑着,将火折递给了沈鸢,“在下吃点亏,抱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