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不,她不知道答案,心里空空的,似乎连什么是悲伤都感觉不到了。
忽地,她停了下来。前面,没路了,一条宽广的大河挡在那里,河面漂浮着无数浮冰。她剧烈喘息,体力也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忽然感觉背后有什么不对,她回头一看,却见那二人一声不响地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自己。
“没路走了,乖乖把脖子伸出来吧。我给你个痛快的。”
胃宿将剑轻轻一挥,撒落无数血点。
曼佗罗默然地望着她的剑,脚下却似乎被定住,动也动不了,眼睁睁地看着那剑光滑落,与上次不同,却是轻柔的,缓慢的,带着淡淡血腥气的风刮在脸上,几点雨水倏地滚进眼睛里,让她本能地眨了眨眼睛。
“若不是你,我怎会遭那恶神侮rǔ。这一剑我还给你!到yīn间向他哭诉吧!”
胃宿优雅收剑,铿地一声。
曼佗罗怔怔地看着胸前喷出的血,竟已经没有痛的感觉。她脚步不稳,后退数步,忽地一滑,整个人就这样掉入河中,瞬间就被卷入浮冰下,水面上只留下丝丝缕缕的血痕。
奎宿走过去,半晌才道:“死了?”
胃宿冷睇他一眼,“心脉已被我斩断,迟早要死。”
奎宿转身便走,一边又道:“回去向白虎大人请罪吧!胃宿,我这次绝对不为你求qíng了。杀了那么多人,看你怎么向大人解释。”
胃宿冷笑一声,“你什么时候替我求过qíng?白虎大人那里我自有说法,连累不到你身上,放心吧!你唠叨了半天,还不是担心他会迁怒给你么!”
奎宿吸了一口气,森然瞪她一眼,再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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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竹子青翠yù滴,暖风徐徐灌进来,让榻上的两人舒服地叹了一声。
良久,非嫣用脚趾轻轻勾住坐在chuáng边那人的衣服,他一直低头看书,那书有那么好看么?他都看了两天,简直是无视她么!
“喂,小三子,你再不理我,我可就要走了哦。”
非嫣懒洋洋地说着,脚趾勾起他的袖子,轻轻柔柔地,似挑逗似玩耍。
镇明无奈地放下书,叹道:“你已经念这个名字念了两天,你若再这样唤,要走的人就是我了。”他反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拉过来,捏了捏她的鼻子。
非嫣转转眼珠,笑了起来,“那好,我不叫了。不过有点事qíng要和你商量,不知镇明大法师有没有功夫听啊?”
镇明奇道:“难得,你居然有事qíng要商量,太阳今日是从西边升起来的么?”说着他还探头望了望外面,幽默一把。
非嫣坐起来,搂住他的脖子,腻声道:“人家要说的可是正经事……我问你,你就打算一直待在这里吗?宝钦城已经是四方的了,你是不是打算冷眼看着自己的王城也被白虎占了去啊?”
镇明沉默了一会,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道:“你别担心这些事qíng了,先把自己的伤养好再说以后的事。宝钦被四方占了去,白虎一定不会马上就派人去其他城镇,至少这两天不会有动静。现在你我二人还有伤在身,不好轻举妄动。”
正说着,忽听窗外一个清朗的声音笑道:“那可不见得,镇明,你终有算错的一次。”
非嫣笑吟吟地回头,就见司徒推门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里面盛着新鲜的葡萄,紫莹莹地分外鲜艳。
“那,牡丹大早去摘的新鲜水果,给我全吃gān净了,要是留一个核,我可没完。”
他将篮子往桌子上一放,拉出凳子就坐了下来,却没再说下去,只转着灵动的眼,暧昧地瞅着他们俩。
镇明终于忍不住,轻道:“你……是探到什么消息了么?”
司徒笑道:“是,但你须得求我,我才告诉你。别忘了,你整了我两次,我这个人很记仇的。”
镇明愣了一下,却听非嫣笑骂了起来:“臭小子!尽在节骨眼上为难人!你那怪脾气还改不掉?”
镇明见他二人都是笑吟吟地看着自己,显然等自己跌软赔罪一次,无奈只好站了起来,拢起袖子,对司徒作个揖。那一揖明显不甘心,司徒挑起眉毛,正要继续为难,只听非嫣柔声道:“快说吧,不然我打你哦!”
司徒摇头叹道:“凡人果然没说错,女大不中留,你现在就这样向着他,不要弟弟了么?”
非嫣瞪他一眼,正要嗔他一番,司徒不等她说话立即抢道:“四方那里已经行动了,比你们想的快很多。听说白虎这次带上了暗星,去的是落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