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火麒麟难道不喜欢风硕吗?按道理说,这种忠心耿耿认真办事的属下,应该最讨上司喜欢才对啊?奇怪奇怪。
风硕没有说话,只是喏喏点头。
火麒麟再也不理他,直接把我推进门,大门砰地一声合上。
火系长老一边走一边捂着嘴咯咯笑,我已经有点习惯她的怪样了,貌似火系家族的领头人物都有点怪癖,火麒麟是个女装癖+娘娘腔,长老是个喜欢装少女神态的老太。
“那孩子也不容易,你gān嘛总给他脸色看!”
她笑吟吟地说着,语气里却没半点责备的意思。
火麒麟又从鼻孔里娇滴滴地哼一声,却不说话。我莫名其妙跟着他们往前走,绕过大厅,开始上楼梯。
楼梯是雪白的石头搭建而成的,看起来很高,奇怪的是从外面看居然看不出来,原来这个碧火楼里面有一个大天台,还是露天的。
上了一半,长老突然回头又拉住我的手,问道:“你和那个猫妖……是qíng侣?”
我呆住。
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是?好像不对。不是?好像也不对。再说,她gān嘛要问我这个?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她叹了一声,又说:“你们……他到底是妖类,生xing狡诈。你被他蒙在鼓里,之后伤心的人只有你……”
“请你不要再说了。”我突然觉得很难忍受她对尚尚的评价,他是好是坏,骗我还是保护我,不需要别人来评价,“我不想听你的偏见,他是怎么样的人,我知道就行了。”
火麒麟又是哼哼笑两声,长老再也没说话,只是对我微微一笑,好像有点同qíng。可我一点都不需要他们的同qíng,他们大约不会明白吧。
天台很宽阔,白玉一般的地砖上画了叫做“法阵”的东西,其色如火,大约占了大半个天台的面积。红色的纹路上面隐约有火光跳跃,乍一看好像在燃烧似的。
这一路过来,我已经看了太多不可思议的东西,现在也没觉得什么了不起。长老一直走到法阵边缘,这才停下回头对我说:“不要怕,它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看看血琉璃到底在不在你身上。猫妖在你身上下了妖言咒印,如果不用这个法子qiáng行取出来看,会伤害你。”
我就是说不也不行吧?我看看她,再看看火麒麟,虽然这两人目前为止还很友善,但不代表我不合作他们就会手软。
算了,与其手无缚jī之力反抗被他们qiáng迫,不如我自觉一点,还不会太受罪。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我大步往前走,一脚踩上法阵,也没任何异样的感觉。
按照那个长老的指示,我一直走到法阵的中心。那里是一块火红的圆形图案,火苗状的光一直绕在我腰上,看起来好像我在被火烧似的。
我乖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个傻子,耳旁听到火系长老在低声吟唱什么,绵长波折,我一个字也听不懂。她唱了一会,突然娇声厉叱,我只觉眼前红光大盛,那种鲜艳的红光几乎要刺伤我的眼睛。
我急忙用手挡在前面,可就算闭上了眼睛,眼皮子前面还是一片血红。我什么也看不见,耳边只有火系长老忽高忽低的吟唱声。
那吟唱声突然变得好诡异,简直如同魔音穿脑,刺的我脑袋里面一阵乱跳,好像同时有无数细针爆发出来,甚至刺进眼球里,尖锐无比的疼痛。
NND,不是说不会伤害我吗?!骗人!我痛得想大叫,可是刚扯着嗓子喊了半声,疼痛突然又消失了。
我睁开眼睛,茫然地发觉那刺目的红光渐渐褪去,另一种接近血色的光芒在我眼前如同流水一般流淌而过。我想我认识它,红色的扭曲繁琐字体,那是尚尚的妖言咒印。它又出来保护我了么?
耳边突然又传来另一种声音,细细密密,如同耳语,然而一旦要仔细去听,它却又消失了。
我仔细辨认了一会,渐渐觉得眼睛发涩,双脚软绵绵地,好想就这样躺在地上睡一觉……那低吟的声音仿佛能猜到我的心思,变得更加轻柔,就像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贴着我的耳朵给我说故事哄我睡觉那种感觉。
啊啊,好舒服……我再也撑不住疲软的眼皮子,感觉自己化成了一滩奶油,软绵绵地融化下去。
恍恍惚惚,似乎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尚尚怒吼的声音。窗户上破了好大一个dòng,寒冷的风夹杂着冰雹砸在身上,好冷,好冷……妈妈,关窗……妈妈?
我突然看到了她,她浑身是血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妈妈?!我倒抽一口气,张嘴想尖叫,拔腿想冲过去,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