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紫衣脸色骤变:“你知道什么?”
“哈哈哈!”八桂手边匕首架上他的颈子,她大笑道:“你与养父断绝了父子关系,却还叫着夏如紫衣这个名字,你不辞千里跟着师傅躲在苗疆,甚至你娶我到现在不能杀我都是因为她!”
夏如紫衣喝道:“休得胡说!”
“可怜我腹中你的骨ròu……若不是……若不是你怎能滑掉!”一行泪水自脸上滑落,八桂凄苦道:“这些都因为你竟然对你娘,你的养母起了心思!你答应了她不能杀我,你还害怕阿九知道你那龌龊的念头,夏如紫衣,这名字是她起的,所以你舍不得丢下是么?是么!”
“住口!”夏如紫衣冷冷道:“你别忘记了现在身在何处,况且我娘若不是因你大动肝火怎能气岔?不杀你已经是我的极限,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快走,否则只一个对阿九欲图不轨,宇文飞雪就会让你死的很惨,根本不用我动手!”
“你……”八桂咬牙拉开房门,门外无声站着一人,已成石化。她瞪大了双眼,那人却伸出两指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夜暮降临,宇文飞雪为着宇文小宛的婚事忙了一天,他带着十三和小宛倒是心情大好,尤其是在得知了某人因为带伤在某处等了一整夜,受凉竟然得了风寒,更觉快意,他安排好所有的事,急急忙忙赶回了主屋,结果,却被拦在了门外。
两个小丫鬟低着头一字排开,挡在门前,那个小点的叫粉心的哆哆嗦嗦道:“世子妃有令,世子不得入内!”
“她还说什么了?”
“世子妃还说叫……叫世子拿c黄被子去书、书房……”
宇文飞雪冷冷注视着她们,他身后的方大也不说话,只刷地抽出长剑,又狠狠按回剑鞘。只吓得两个小丫鬟齐齐跪在了门口:“世子饶命!”
他冷冷道:“让开!”
两人哪还敢拦着,登时让出了路。
宇文飞雪冷冽的目光扫过她们惊恐的脸,冷哼一声推开了房门,急切地步入,他喊道:“阿九?”
没人回应,窗子向往日一样开着,他快步走到c黄边,掀起帐帘,哪还有佳人影子?
宇文飞雪转身打开梳妆盒,里面放着他在她内衫取出的银票已然不翼而飞,缓缓闭上眼睛,他双拳紧握,阿九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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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九命两个小丫鬟在门口作势拦着宇文飞雪,自已穿着紫衣的衣服,随意编了个辫子,她让紫衣引走侍卫,早在宇文飞雪还未回府的时候,她就带着藏好的八桂趁机跳出窗子,借着夜色逍遥而去。
直到行出去很远,两个人这才停下步子,舒九道:“师姐你走吧,阿九欠你一命权当还了。”
八桂低头道:“阿九保重。”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她身形一动,刚要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她又停下了步子。
“我倒不想欠你的,就告诉你一件事吧。”
“什么事?”舒九本已转身。
“我来的时候,贺兰如瑾正在殿前求娶三公主。”
……
心中抑郁之气难以消解,舒九寻了一个酒家,在一楼角落里坐了下来,娘亲死的时候她年纪尚小,夏如紫衣那时正是年轻,想着以前还口口声声叫他当她爹,可真是可笑之极,娘说的对,谁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谁也不会。
桌上酒壶一个空了一个,她想着师姐临走时候说的话,贺兰如瑾求娶三公主,更是可笑,她安排了个小乞丐给他带了口信,说是别叫周姐姐等了,他这次倒是听话,手脚蛮快的么!
舒九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喝酒,眼前混沌起来,她很想哭,却一滴眼泪也掉不出来,伏在桌上,她高声喊道:“小二!再来一壶!”
她穿着丫鬟服饰,倒也没人太过于注意,此时高声一喝,倒是引来一人。
他脸色苍白,正是害了风寒的贺兰如瑾。
桌前站着一人,舒九慢慢抬起头,仔细分辨摇晃着的人影,见他正低头看她,她好笑道:“你、你看什么那!这时候怎么跑这来了?”
贺兰如瑾眼色复杂:“宇文飞雪带人正到处找你,闹了很大的动静。”
“啊哈哈是么?”舒九摇晃着站起身来,她撇嘴道:“他总那样神经兮兮的。”
“阿九对不起。”他一把扶住她的身子:“以前总是让你等我,我已经知道了等待的滋味,不会再叫你为难了。”
“什、什么?”舒九抬眼,她试图看清他的脸,却越发的模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