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他长啸一声,脚下施力,转眼间已来到二人身边。
舒九刚一转身,登时撞进一个熟悉的怀抱,她还未开口,宇文飞雪带着微微凉意的的吻便落在额头。
“你怎么来了?”宇文飞雪紧紧拥着她,贴着她的侧脸惊喜道:“是担心我么?没事……我没事,你不知道我多想你……”
十三站在一边,他已经能平和地面对这些,或许这真的就是他和师兄的不同吧。
舒九鼻头发酸,她这一路上所有的艰辛和委屈,都化成了眼中雾水,硬是强忍着没有流出眼眶,她抓着他的衣襟,撇嘴道:“担心你什么?你这好好的,还有人紧赶着将女儿送上门来,哪还能想着我呢!”
“说什么呢!”宇文飞雪稍微松开她,也不管身后有没有人,急迫地贴上她的双唇,她伸臂搂住他的颈子,香唇微启,他已是登堂入室,唇齿相接……
十三在他二人身后目瞪口呆,这两个人是把他给忘记了吧?这……他缓过神来便是猛地大力咳嗽一声,嗯……哼!
两个越搂越近的人影登时分开,舒九娇嗔着瞪着宇文飞雪:“你干什么……”
他揽过她的身子,回头瞪着十三:“师弟你咳嗽个什么?嗯?你看见什么了?”
十三缓缓答道:“或许是风寒了……我可什么也没看见。”
舒九只觉得脸上烧得厉害,她抖手戴上了斗篷帽子,将自己裹得紧紧地:“我可要走了……”她折身往返,不愿再看他们两个人。”
宇文飞雪快走两步拉住她的胳膊,二人并肩而行。
“你要去哪里?现在城内也不尽安全,你还是在我身边才好……”
她走得飞快:“我现在不想见你了……我……我生气了。”
“为什么生气?”他始终跟在她身边:“还在怪我么?”
不知道他想到了哪里,舒九狠狠瞪着他,停下步子:“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来的?”
他理所当然道:“方大传来的信儿,他报了平安也提到了你要来送粮的事啊!”
“这么说……”她继续走,三步两步走到马车旁边:“你都知道了?”
宇文飞雪自然点头:“二哥提点了下……”
舒九轻哼一声,甩了脸子就上了马车,于小柳虚扶一把,她稳稳坐在了车中,一手挑着车帘,眼泪已是不争气地落了下来。
“我不想看见你了……这次是真的了!”狠狠甩下车帘,便是不容置疑地喊了声,回驿站!
那车夫自然听她的,他刚一挥起鞭子,被宇文飞雪一把夺下,他撇了鞭子跃上马车,可刚要钻进马车,却冷不防舒九一脚踹来,刚好踹在心口,竟是一下摔下马车!
“走!”
那官兵拾起了鞭子,告罪地躬了躬身,这便继续赶车。
宇文飞雪这下伤得不轻,她这一脚力气十足,他竟是一时闭气,差点晕过去,幸亏十三还在,眼看着马车绝尘而去,他心中疑惑顿起。
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发了这么大的脾气?
心口上疼得厉害,他轻轻揉着,缓缓站起身来,大门口忽然传来一声娇呼。
“世子!”
这一声正是出自于刘大人的女儿口中,她得知宇文飞雪失态跑了出来,便出门查看,这一看不要紧,却是正看见他狼狈地歪在地上!
他长吁了一口气,不甚在意。
刘女也不忌讳男女大防,她冲到身边就要来扶,却不想人偏身躲开了去。
“刘小姐自重,”宇文飞雪轻轻拂去一身的尘土:“回去告诉你爹,今日我有事,让他好好招待夏如世子吧。”
说完,甩袖而去。
十三连忙跟上,大门口杵着几个跟出来的侍卫虽然是莫名其妙,但是也不敢多嘴,只悄悄跟在身后。
去哪?当然是去驿站了!
夏如言玉送来了粮糙,其实战况远远没有传言中那么厉害,双方皆是在拖延时间和兵力,所谓各为其主,就看京城中哪个上位!
皇帝想让世家两败俱伤,给儿子开路,他们不是傻子,这战场不过做做样子,一个守在青州里,一个守在青州外,只等江山易主,宇文飞雪自京中出来已是三个多月了,粮糙刚到,京城中便传来了消息,造反尔等,已然捉拿在案,贺兰如瑾立功在京!
这是喜事,大事已成,只等昭告天下,降了赫连城壁,这就能安心地守着他的阿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