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人胸口处都是血迹,周常在探了她的气息,这才松了口气:“没事还活着!”
这又要伸手去解她的外衫,陈子邯刚才连人带椅都摔了出去,这会刚爬起来就见她解着沈未央的衣裳,只吓得魂飞魄散,直直地就冲了过来:“别动别动!”
说着一把推开她,自己抱住了:“找大夫来回太麻烦,我先给她送医馆去!”
他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这就抱了起来,连带着她桌上的那个锦盒,也没忘记全都卷走了。
☆、第8章分彼此
第八章
天色已晚,跳动的烛火光亮就映在墙上。
睁开眼睛时候,她有一瞬间的恍惚。
忽然想起自己包着的胸,隐藏着的女子身份,还有那条十六必结亲的律法,不由得一阵阵的肝疼。头顶是陌生的c黄帐,鼻尖下也是陌生的气息,沈未央转头,意外发现屋内摆设简单,不是周家作风。
窗口处欠着fèng,外面似还有人来人往的喧闹声,这是哪里?
她胸前估计是上了止疼的药,这会麻麻的,但一动牵扯着ròu皮就丝丝的疼,想动又动不了,刚一放松,忽然发现胸前怪怪的,布条怎么改了位置……诶呀糟糕!
正是懊恼,两个人推门而入,她立即又闭上了眼睛。
只听见陈子邯的声音在c黄边响起:“她怎么还不醒?没事吧?”
另外一个陌生的女人似有笑意:“放心吧,很快会醒的,一会儿她醒了让她把药喝了,你顾看着些,我去前面。”
说着,一股浓烈的药味飘散了过来,药碗轻轻当地一声被放置了桌上。未央屏息凝神以待,片刻陈小公子坐了她的边上,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就在脸边不知要干什么,这陌生的气息令她不适,立即睁开了眼睛。
陈子邯立即红了耳根,坐直了身体:“我想看看你还有呼吸没,没想干别的。”
简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沈未央挣扎想动,他立即伸手扶住了她:“别动,这差点就刺穿了你的心肺,可得将养些日子。”
之前,二人相见,他都是针锋相对,恨不能将她踩在脚下。
这会温顺得可以,沈未央有点不太习惯了:“陈子邯,你今天又吃错药了?”
她脸色虽白,但却并不影响这等颜色,这层窗户纸本来就捅破了,索性他就豁出去了,可刚有了那么点的些许温馨感觉,孤男寡女的,他照顾着她,结果她一句吃错药了让他又是生怒,差点拂袖而去。
好在他还很冷静,只对着她这张不算陌生的脸,有点……有点不好意思。
沈未央只有一半张嘴能轻松地动了:“这是哪里?”
她目光坦然,陈子邯倒不敢看她了:“是我认识的一家医馆,你放心她是不会把你是女人的事情说出去的,真的!”
他这是真吃错药了?
她无语:“是你带我来这里的?你……为什么这么做?”
他耳根更热,略微抬眸看了她一眼,虽然短暂,但那目光却是在她微微隆起的胸前一扫而过:“你不是女人么,不能让别人知道,我自己带你来的,别人还不知道这个秘密。”
“那你怎么知道?”
“我……嗯你别管了,反正我知道。”
他这般扭扭捏捏地是在干什么?
沈未央膛目结舌地看着他绞在一起的两手,感觉浑身都起了小疙瘩。
陈子邯却很是自然地端了药碗:“我喂你喝药,大夫说没有大碍真是万幸啊!”
她也不矫情,就着他的手这就喝了下去,能万幸地活下来,当时还要感谢沈从流的手下留情,那软刃的威力她知道,可以把人劈成两半。
想起他来,她又闭上了眼睛,她不知道沈从流到底去了哪里,也许是京城也许是边疆,他从前总说忘了本家在哪里,可她知道他心中有恨,总也放不下那些,虽然他不说,她也笃定他性格不好,大体是长歪了要回去报仇。
可不管怎样,她希望他能放下那些东西,活过两世,她相信一切之中冥冥自有天意,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周常在经常对她讲这大公子平日作为,那即便不是皇子贵孙,也定然牵扯很大,别说杀了他,就算是伤了他,也麻烦不断,别问她为什么知道,葫芦山匪窝已然被夷为平地了,这件事也是周常在偷偷告诉她的。
现在很麻烦,陈子邯知道她是女子的身份,还不知后面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见她闭上眼睛了,陈子邯更是放柔了声音:“你先睡一会儿,我叫人去通知你家里人和周知府,一会儿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