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千斩笑容微敛,此行还有一项更重要的目的——绝不可让小九进城,因为那个关于“圆”的秘密,他不想再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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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亲不认
“我好像忘了带那件绣有牡丹花的裹衣……”
“娘娘,您记错了吧?奴婢翻箱倒柜也未找到呀……”丫鬟擦擦汗,她已记不住来来回回跑了几趟。
“真有,你再帮我找找,绝对有,否则我睡不踏实……”俞晓玖含糊其辞地回答。她坐在轿中半个时辰,一会儿要这一会要那,磨磨唧唧就是不肯出城。
顾风骑马走近,无奈道:“你还有睡不着的时候?莫折腾了。护卫队都在等你呢。”
“……”俞晓玖偷摸左顾右盼,贺千斩究竟跑到哪去了?她这一走就是三个月,怎么也得道别一下啊。
顾风见她低头不语,挑起眉:“你是不是想见贺千斩一面?”
俞晓玖实在是拖不过去了,只有承认:“毕竟师徒一场。我只是想叮嘱他几句,你别多想。”
“理解理解,我怎会瞎想。”贺千斩并非蛮不讲理的人,人与人之间无情无意才奇怪嘛。
一转眼,又过去半个多时辰,可依旧不见贺千斩的踪影,倘若再不出城,天都黑了。
“不等了,启程。”俞晓玖顺轿帘后发出命令,口吻显然不悦。
一声令下,大队伍车马喧嚣前行,率先与城外士兵汇合。
顾风边走边搜寻贺千斩的身影,这家伙也真是的,何时才能改改我行我素的臭脾气。
而贺千斩那一边,自然不知迟迟不动的队伍在等自己,他在树上眯了一觉,打算待他们走远了再追。
俞晓玖坐在小轿中生闷气,骗子骗子,水果在哪呢?难道现种树苗去了?没有爱情还有友情吧,不带这么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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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城,俞晓玖换上大马车,简称:非电力、无污染、豪华型木车房。
俞晓玖闲来无事,也学古人那般,泼墨挥毫陶冶情操。画好后,几剪子剪好图样。
“顾风,把我的大作粘到马头上去。”俞晓玖沾沾自喜道。
顾风接过镂空小纸片,端详一番:“别说,你剪得窗花还真不是一般的简单,‘○’里面套了个‘人’字?”
不等俞晓玖发表言论,顾风恍然大悟:“哦哦哦,我懂了,你想剪个‘囚’字?!……够谨慎的小九,还把马车伪装成囚车,不过剪得太丑了,哈哈……”
“……”俞晓玖满脸黑线,一把夺过纸片揉成团,不懂别装懂行么?奔驰啊奔驰!
她握着毛笔杆,乱涂乱画。顾风看她神色认真,好奇地凑上前,发现纸上多了九个方格子。俞晓玖将另一根毛笔递给他:“来,咱们玩个高难度的游戏,你用‘×’,我用‘△’,不管横竖斜,赢了的人可以画一笔,看谁先连成一线。来来来,石头剪子布……”
顾风舔了舔唇,听上去倒挺简单:“输了有何惩罚不?”
“输了弹脑门。开始开始……”俞晓玖催促道。
第一局,顾风未掌握要领,输了。俞晓玖心狠手辣一弹,哈哈大笑。
第二局,顾风一步之遥,又输了,再遭无情攻击。“当!”……“啊!”……”
第三局,顾风势必报仇雪恨,谨慎划拳,但因为太过小心,出手慢了点……俞晓玖新添游戏规则,按“违规”惩处……“啊啊!脑门快被弹漏了……”
第四局,顾风摩拳擦掌,眼见要赢,俞晓玖一甩脸,撕毁“游戏盘”,不玩了。
俞晓玖躺在窄床上,轻吐了口气,故作深沉,其实是怕顾风追究她的刑事责任。
“……”顾风顶着额头大包,怨念地蹲在马车角落,呜!无良的丫头。
※※
同一时间,贺千斩策马扬鞭追上护卫队,但他在城里乔装打扮了一番,也没啥,就是带了个蒙面大斗笠,换了件白色侠客装。
他眺望远处的巨型马车,马车顶棚由银朱绸缎镶嵌,一展大旗飘扬车顶,旗帜上绣着显眼的两个大字——护国。
贺千斩迟早会拆了那些名不副实的旗帜,全改成“吃货”。
跟踪太麻烦,于是,他瞄上一位东厂侍卫的……服饰与坐骑。
于是,就在东厂太监“形单影只”钻入草丛中方便的时候……
劈头盖脸便遭一顿爆打。
一时三刻之后。
“大人,您为何头戴斗笠?”跟随马车同行的小太监询问,不过东厂侍卫未必会回答,毕竟他们只听命于皇上,平日极少理会旁人。
“防晒。”
“哦。”小太监看向阴沉沉的天空。
贺千斩甩了甩拳头,打晕比打死麻烦多了。
而那位可怜的真东厂侍卫,不但被扒光,还被贺千斩捆在偏僻的树丛里,贺千斩将一个大馒头塞进东厂侍卫嘴里,倒是暂时饿不死,就是有点冷。贺千斩也不在意东厂侍卫挣脱绳索,倘若此人追来,再打晕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