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不悦地挑起眉:“你方才先去找贺千斩了?”
玉桃不以为然地应声:“我从梦中惊醒的那一刻,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所以不知不觉便跑到他屋中寻求安慰,谁知他言语如此轻佻,竟然叫我睡到他床上去……我自然不敢惹他,婉言告知他,其实心里真正喜欢的人是你,于是乎,他就叫我滚出去!……呜呜……”
“噌”的一下,点燃了顾风脑门的怒火,他暴戾的一拳打在床边上:“不要脸,简直是!太厚颜无耻了!亏我还把他当兄弟,小九你在这等着,我这去教训他!——”
玉桃拉住顾风的手腕,含情脉脉道:“别去,又未让他占到便宜,我一人害怕,不要离开我……”
“?!”……顾风顿感一股强力闪电,从头顶刺激到脚趾头。他抓了抓鬓角,嘴角微微上扬,但一想到已被小九耍过无数次,不由谨慎地收敛笑意:“咳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莫乱开玩笑哟!”
玉桃抛去一道笃定的目光:“我想得很清楚,我最喜欢的男子,正是你。”
“……”顾风总觉得小九哪里不对劲,但也说不上来,或许是被突如其来的告白搞得飘飘然,于是,他蹲在假小九面前,璨齿一笑:“真未逗我?”
玉桃故作羞涩地点头,她对顾风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因为师父当年手把手教导小九的正式媚术,媚术中惯用的伎俩则是——若进若离。只要火候拿捏得好,同时与几个男人搞暧昧亦是易如反掌。
顾风兴奋得忘乎所以,探身碰上她的唇:“何时嫁给我?”
“待我处理完几桩大事之后,便辞去官职,随你回阴阳派,快则半年,慢则三年之内,你愿意等我么?……”玉桃向后挪了挪身体,为防止露出破绽,不能与顾风发生太多身体接触。
顾风点头如蒜捣,苍天不负有心人呐,不禁心声感叹:“就等你这句话了,三年五载照等不误,踏实、踏实了!”
玉桃嫣然一笑:“不许变心哦!……”
顾风见她一副娇羞的模样,浑身上下麻酥酥的,他竖起三根手指:“我顾风对天起誓,今生决不负小九,如若背弃誓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玉桃满意地笑了笑,欠身亲了他额头一下,随后快速抽离嘴唇:“好了,我先去睡会儿,明儿见……”她起身离去,顾风晕乎乎挥手目送,玉桃则腹诽冷笑。
她返回护国娘娘的卧室,合起房门,打开衣橱,将俞晓玖拖回床上,忙乎一阵——制造出一幅她正在安睡的姿态,而后又在俞晓玖口鼻上加重一记迷药。
小瘸子,别怪我心狠手辣,因为你对师父的不忠,才惹上一堆麻烦,待明日一觉醒来,够你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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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雷轰顶
俞晓玖一觉睡到中午,准确地说,终于苏醒了。
一睁眼,她便看见顾风蹲在床头,眼中含带着憧憬的笑意。
俞晓玖倏地起身,下意识摸了摸手臂,似乎昨晚,有一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乍现卧房,她当时真以为遇到鬼了。
“我……还活着么?”她神智有些恍惚。
“嗯嗯,咱们都要好好活着。”顾风满面春风,越看她越觉得美,倘若能梳梳头就更好了。
俞晓玖心头一揪:“你昨晚有没有看到一个与我相貌相同的女子?她把我弄晕了。”
顾风嘴角僵住,警惕地询问:“喂喂,你莫非是想反悔?!”
“反悔什么?你激动什么呢?”她满脸问号,不懂顾风为什么事怏怏不乐。
“哼!说了不算、算了不说,你还有没有点良心啊你——”
“你在生气么?……”
“相当,相当生气!……别的事我都可以由着你抵赖,但昨晚那番话肯定赖不掉!我可是发过毒誓的,你还主动亲了我额头一下,就这就这!”顾风指向额头某个点,还真印有一抹淡淡的朱红色。
俞晓玖伸头探脑望去,但又解释不清:“昨晚不是我,真不是我。”
贺千斩当然不信,脖子一梗:“编,接着编,贺千斩也可以作证,你还去过他屋,他甚至!……耍流氓未遂。”
俞晓玖眉头拧成团,马上想到一个人,而那个人精通各种易容术……难道是玉桃从中捣鬼?
她支起双拐:“走,咱们一起去见贺千斩,他一定能证明昨晚的女人不是我。”
“切,你当我三岁孩童呢?他必然与你一个鼻孔出气,否则他哪有机会大翻身啊。”顾风根本不想见贺千斩,这师徒两,一个言而无信,一个染指义弟媳妇,气死他也!
“你当我香饽饽呢?也就你拿我当宝。我不会推卸责任,但没说过的话也不能乱认。”俞晓玖的神智逐渐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