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身曲脚,蜷缩着身体时间一长,血脉就会不通顺,全身发酸发麻。起初还能忍着,心里畅想畅想美好的旅游事业,略能解怀。后来身体越来越僵硬,稍微动动已经远不能解决问题,那一包饼几个果子已经尽数吃完。我又饿又渴还想上厕所。
心中默背出师表鼓励自己,背了几句发觉心头火是越烧越旺,一点也不能解怀。
不干了,在这黑箱子里窝了许久,老子不干了。我要见阳光,我要喝水,我要吃饭,最重要的事,我要上厕所!
于是我揉揉发麻的脚脖子,开始用力蹬箱子。蹬了几下发觉外面没反应,心里有些慌乱起来,使出吃奶的力气蹬了几脚。
“什么东西!”模糊听到外面有人喝了一声。
“她终于受不了了。”似乎是李世民的声音。
“快点快点,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这是李元吉的声音。
我用手拍箱子。
箱子一阵晃动,似乎被抬下放在地上。
锁是虚扣的,有人一把掀开,光立刻射进来,将我照个无可遁行。
我眯着眼,一下子受不住亮,看不清东西。
“馒头四,你要不要紧。”李元吉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脸,大呼小叫。
我使劲揉揉眼睛,才将他看清。
“我就知道他是不可信任的,存心耍你玩呢。”他气乎乎的讲。
“耍我?什么意思?难道没把我弄出去?”我用手撑着略微起身,看看四周,是外面呀。
“我早就说可以放你出来了,他就不依,硬要把你关着,让你受罪。”李元吉把我扶起,让我从箱子里出来。
“谁让她老是和我作对,该给点苦头吃吃。”李世民高坐在马上,笑的那叫一个得意。
我随意摆摆手。
“无妨无妨,大丈夫行为做事,不拘小节。我才不和他计较。”
我扭着脚走了几步,方才觉得血脉通了点。
打量四周,人不多,才六个人,各骑了马。李世民,李元吉我是认识的,还有一个是李元吉的师傅谢叔方,另外三个我就不认识了。
“少主。这只怕终究不妥吧。”一个三十好几,留着三寸胡子的儒生对李世民说。
“主公着我们出来是公干,带这么个无知小儿出去恐不好。且路途多险,要误伤与他的。”这人说的很是委婉,但意思却是明确的。
“不妨事。”李世民连解释都欠奉,只是和谦的朝这先生点头颔首,客气的表示自己的坚决。
“没事的,有我在,小四伤不着。”李元吉也急忙表态。
谢叔方嘴巴动动,看他样子本来也想说,但见两位小主人主意已定,也只能无奈闭口,只脸色略略不快。
我见局势向我,于是四下看看,就径直朝一草丛走去。
“馒头四,你去干嘛。”李元吉叫我。
“小解。”我头都懒的回,一阵小跑过去蹲下。
“你要先打草,会有蛇的。”他又呼叫。
“不早说!”我急忙提着裤子一阵乱踢。
见我这狼狈样,李世民在马上笑的前附后仰,就连元吉也笑的跌脚。
我脸涨的通红。
这死小孩,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早说,害我出丑。
19 温博彦
还是和元吉一起骑红枣汤,我们是早有计划,连衣服我也已经换了元吉的男装。就是这小孩的衣服颜色大多老气,很难挑到我喜欢的。
李世民这家伙也够阴的,把我闷箱子里快一整天了。从昨晚后半夜到现在,看看天色,太阳都已经要西沉了,这该多少小时呀。想想我自己也真够有耐力的,还真乖乖挺了这么久。不过算了,虽然他耍阴招但到底还是依守承诺把我带出来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受点苦也是无妨的。
我出来了,元吉是最高兴的,一路上两个人叽哩咕噜,有说有笑。他不用再一个人面对另他郁闷的李世民,爽的都快飞起来了。
我们正一起聊到项羽刘邦。元吉说刘邦是个小人,项羽是个大英雄。我说这见识有点短了。虽然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那份魄力很是了不得。但他终究还是个武夫。刘邦这人自然算不得什么英雄好汉,但他知实务,顺潮流,能屈能伸,可进可退。试想若是当初两人处境对换,刘邦就断不会投什么乌江。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死了万事皆空,罔有千秋大志也一并化为无有,更累的一干追随者,抱负成空。
“成大事的人胸襟要宽广才是,登高不喜落地不惊。切不可像项羽这般轻易去死。”
我洋洋撒撒一大通。
元吉听了不高兴。
“难道要像刘邦那样奸诈反复,事后还杀害忠良才算是好人英雄?”
“他是成大事者,又不是成好人者。要做个好人还图谋什么天下。”我歪着嘴反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