枉费他。。。。。。一番心思了。
心头恼恨,低着头,握拳头。
这皇宫,果然是能关死人的。
“将军恼了,我真是罪过了。”顶头那张晋还在娇声说着。
“是下官的错,县主莫要再取笑。”他拱手,语气僵硬厌恶。
“哦,还真闹恼了。无趣,无趣!”香风一撩,她懒懒倦倦起身,扭着蛇腰走了几步。
他皱着眉抬头。
她转而回眸,嘴角微微一翘,如妖似魅,诡异狡诈。
那笑转眼即逝,乌发蛇腰,她依然妖娆的缦行离开。
只给他一个后背,掩埋一切。
待到傍晚李世民下了朝,召见他,笑盈盈一句。
“你莫怪她,她就这脾气,是我宠的过了。”
他浑牙一颤,一阵冷汗淌下。
天子的眼皮低下,瞒得住什么?。
其后几天,这张晋一见着他,便是不是逗弄几下,放肆起来的时候,甚至还凑到面前扯他盔甲上的装饰旗穗。
一身男装,金冠华衣,娇笑连连,好似个不知人间疾苦,只知道拿人随意取乐的纨绔子弟。
絮絮叨叨的还和身后那内侍扯些以前的往事,说他也曾为她美色所惑,才将她放走了,又贪生怕死,才不去辅助颉利可汗,自个儿跑西突厥去了。
背叛别人的下场就是像条落水狗似的被人东追西赶,最后没得去处,才来到大唐,老老实实做了条看门狗。
字字句句,刀扎箭戳。
他满脸木然,只当过耳云烟。
反到是旁人,多替他不平,就连她身后那奸佞内侍都弄的很是尴尬。
她却浑然不觉,放肆的嘲弄取笑。
最后是李世民看不过,又向他说解了说解。
无有言语。
他丝毫不气。
有什么好气的,这妖女说的是事实,只是刻薄了些,直白了些。
倘若是别人说,即使是事实,他也走然是要拔刀相向的。
只有她,她可以说。
因为他输给的是她。
他愿赌服输。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天天说了,别人也开始麻木起来。
他只受着,从不反驳,从不气恼,只当自己就是条看门狗了。
她似乎也对这游戏麻木起来,索然无味。
好几次见着了都不再取闹,有时气不过,还带踢两脚。
内侍宫人拉不敢拉,劝不敢劝。
见他不理会,也就半由着她了。
直到一日,她又踢他,靴子都也顺带的踢飞了。
她还不依不饶,非得要他亲自去捡来。
他也不恼,老老实实去捡。
弯腰低头,瞥见靴子里的纸条。
心里一片明镜。
这妖女,果然是还要再害他一次的。。
这件事情,到底有多少个同谋?
此后很多年,他都有些想不通。
主谋是张晋,太子承乾和燕王李佑,还有他自己,都是同谋。但隐约的他觉得这幕后应该还有一只更隐蔽的手。
不然,何至于他们能这么顺利的就出来了?
所谓越黑风高,杀人放火,这夜总是包容一切需要隐蔽和埋藏的。
然而张晋却选择白天。
迫不得己,她轻轻的说着,这是迫不得巳。
听到这句迫不得己,他胸膛里一股暧昧流转。
是啊,夜晚的她是完金属于李世民一个人的,紧抓的手心里容不得她有丝毫的轻举妄动。
反而白天,他属于朝堂的时候,才有这一线空隙。
里应外合,机会只有一线,而运筹帷幄的人总能抓住。
早朝时分,国事如火如荼之时,她一身劲装从上跃下。
他心都漏跳了。
那长长的乌发被齐肩斩断,剩下的根根青丝被挽在头顶,随意的扎成一个髻,包着很朴素的布条。
一声禁军装束,满脸肃杀,幽深的双眸仿佛能吞下一切。
很久以前,就从长安传来的那些模糊而凌乱的情报,支零破碎的讲述那玄武门里的风云流转。
那晚的她,一定就是眼前这副模样吧。
能干大事的女人,可怕的女人。
也许这就是李世民所放不开的,他抓的那么紧,然而却依然没能抓住的女人。
像一把失去了刀柄的利器,你想握住,就只能抓紧那锋利的刀身。
然而你一抓紧,那刃口就会割伤你。
你抓的越紧,那伤口就越深,血如泉涌,伤可见骨,痛彻心扉。
然而抓到极致,最终的结果确实刀刃割断手指。
失去了手指,便无法再抓紧。
这是,永远也得不到的利器。
她脚步是那么的稳,神情是那么的沉着,仿佛只是在春光里一次随意的游玩。
大步朝前,纵横踏过这皇权。
皇权,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春光下散发着迷人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