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人呢?让她出来见我!”承乾喝道。
“县主出去了,不在。太子殿下改日再来吧。”如意不抬头,轻声说道。
“出去了?糊弄谁呢!让她出来,再不出来,我就冲进去自己找。”承乾跺脚,气急败坏。
如意伏跪着掉转头,闪到一边。
“太子殿下尽可以去里面找,县主真的出去了。”
承乾一愣,皱眉,老实不客气的就冲进去找了一圈。
里面除了垂手躬立的内侍宫人,确实不见那人踪影。
“她去哪儿了?”他跑出来,一把拽起如意问道。
“不知道,太子殿下,我岂能过问县主的行踪。”如意垂着眼皮,恭敬回答。承乾瞪着她。
不知道?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分明是不肯说。
一把将如意扔下,承乾胸膛起伏几下,狠狠一甩袖,大步跨出门槛,冲了出去。她不知道,他知道。
那人还能去哪儿?
冲到外面,跳上车驾,重重跺脚。
“去,到燕王府去。快!”他喝。
华丽的车驾飞驰在长安的街头,来往的百姓都看得出这车驾来头不小,所以即便是横冲直撞的架势,也只有闪避的份。
李世民一身简装便服坐着车,朝张晋府上缓缓行进。
车旁的禁军统领在马上挺直了身警惕的巡视这四周。
马车行进到十字路口,只见眼前轰隆一下,一辆华丽车驾毫不避闪的横冲过去。
车夫急忙拉僵,险险将马拽住,车猛一震才将将停住。
“主公!”禁军统领急忙跳下马,一把稳住车驾。
车里李世民差点翻个大跟头,伸手一把撩开车帘,他探出头去,满面怒容。
“怎么回事!”
“方才有辆车驾从我们前面横冲而过,丝毫没有警示提醒,差点就撞在一起了,所以惊道主公。”统领急忙一把扶住他,禀报道。
李世民眉头一皱。
“哪家的车驽,这么没有规矩?”
“好。。。。。。好像是东宫的车。”车夫吞吞吐吐的说道。
“东宫的车?”他听了不由一怔。
这东宫的车怎么会在长安的大街上这样横冲直撞?那车里面的又是谁?承乾?还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借着东宫的车驾狐假虎威?
不行,他得去看看。
“走,跟上去看看。”他推开禁军统领扶着他的手臂,坐回到车内,沉着脸说道。
“是!”统领替他盖好车帘,上马。
车夫一甩鞭,车驾前进。
东宫的车驾一到燕王府门口就险险停住。
里面的小厮护院急忙跑出来。
承乾一把撩开车帘,跳下车。
“太子殿下。”那些人围了上来。
“滚开!”承乾一把夺过车大手上的马鞭狠狠一扫,将人都抽了开去。那些人立刻比之不及,他便径自穿越而过,朝里面冲去。。
内殿里,宫人抬来屏风挡在榻前,又把兰草的幕帘放下,窗帘也放下,这便纷纷退了出去,将殿门闭上。
整个殿内就只剩下张晋和李佑两个人。
光线被一层又一层的兰草帘幕阻挡,透到榻前只剩下丝丝缕缕。
张晋懒洋洋在榻上打个滚,趴着头搁在锦枕上撩着眼皮看李佑。
李佑跪在榻上,背对着她,正将纱灯里的火挑了些亮。
回头,见她看着他,笑了笑。
“前几天从个胡人手里买了点有趣的东西,要不要试试?”将手里的灯挑放在一边,他俯下,凑近她,笑着低低说。
张晋撩嘴一笑。
“又弄了什么下作东西?不会是折腾我的吧?”
“哪里敢!真是好东西,你一定喜欢。”李佑伏的更低,嘴唇贴着她耳朵。
她噗呲一笑,伸手挠了挠耳朵。
“好啊,拿来看看。”翻个身,仰面躺在榻上,手脚自在的摊着。
李佑起身,跪着爬到榻前的案边,取了个木盒和一只小小的香炉过来。
将香炉放在张晋面前,他打开木盒,取出个纸包。
张晋侧转身体,手支着头,看着他摆弄。
李佑揭开香炉盖,微微朝里面吹了吹。
香炉里奄奄一息的火星立刻复燃,袅袅青烟游曳而上。
张晋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缓缓吐出。
“这是乳香,不算稀奇。”
“稀奇的是这个!”李佑扬扬手里捏着的纸包,轻轻一拍她的鼻子。
纸包拍过,她嗅了一下。
除了纸的味道别无其他味道,看来不是香料。
李佑放下手里的香炉,轻轻拆开纸包,捻起一些灰白的东西撤在香炉里。
香炉里的火星顿时暗了暗,然后复又烧起,一股股白烟冒起。
他撤了三遍,然后盖上。
香炉里源源不断的白烟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