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占有欲是自己自己不要了,也宁可毁掉。
那种占有欲是父皇心底最黑暗的欲望。
那种复杂的情感他还无法体会。
他只是很执着很强烈的喜欢这那个女人。
称心,她就是称他的心。
光是看着她,他心里就甜丝丝的。
她是他的桃花源,她是他的洛水女神,她是他最明媚的阳光。
称心,谁能比她更称心。
要是。。。。。。要是她不是。。。。。。
他总忍不住想。
若是那样,他就可以正大光明的纳宠于她。
把她养在他的东宫里,天天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可这是不可能的。
她是称心,她不光称着他的心,同样称着父皇的心。
妖女,这真是个妖女。
大伯,父皇,四叔,他,佑,李家的男人在她裙摆上系着,随她的荡来漾去,不能自己。
从小就读的圣贤书全被抛到了脑后。
礼义廉耻,伦理道德,全抛却。
这无边春色,这红尘爱欲,这云雨风流,勾得他们一个个魂都没了。
从未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会滚在榻上,搂着自己父皇的女人,而且还是和佑一起。
若是被父皇母后知道了,恐怕他连太子也别想当了。
太子,太子,太子算的个什么。
连喜欢个女人都不被允许。
回头想想,她说的没错。
她算什么?
她不过是父皇的情妇而已。
她不是后宫的内命妇。
她犯不着为父皇守节。
她自由自在,她肆意妄为,她天不怕地不怕。
只要是她想要的,想做的,谁能拦她?
痛快!
他羡慕!
他仰慕!
他爱慕!
她怎么就这么称心!
若她不理他了,那谁还能称他这颗心?
没了,他还活个屁。
心都没了,别说是做太子,就算是当陛下也不痛快了。
他不管,他不放,他不甘。
豁出去这个太子不当了,谁爱当当去。
桃花源里人人一样,没有什么陛下太子。
大家人人平等,相亲相爱。
他不过是去爱而已。
爱她,他爱她。
仅此而已。。
“承乾。。。。。。”李佑开口说了两个字,然后欲言又止。
张晋眉一挑,看他一眼,笑。
“你想说什么?”
“他这几天老把我召东宫里去,就问你的事,很烦人。”李佑垂这眼皮,而无表情的说着,语气里些微的探寻。
她笑容深了深,眼一眯,神态妩媚。
他眼皮动了动,双眸因这妩媚而动容。
她伸手,掌心里托着个扁扁瓷罐,里面半透明的膏质。
李佑低头,双唇微张,伸舌舔过那膏质。
张晋头向后仰,嘴缓缓张开。
他含在嘴里,吻她,将舌尖上的膏质涂抹到她软软舌头上。
舔舔的果味在彼此嘴里蔓延。
双唇分开,她嘴角淡淡的浅笑。
“这砂糖红果酱的滋味如何?今天刚熬的呢。”
他脸颊微红,嘴里心里甜丝丝的。
手指一伸,往罐子里挖去一坨,塞到嘴里。
“他问你什么?”她含含糊糊吮着手指问。
李佑直勾勾看着她,嘴抿了抿,喉结微微一动。
“你最近老躲着他,他烦恼的很。”他干巴巴说完,伸手掩着嘴咳了一下。
她撩眉,看他。
“你恼吗?”她问。
“你又没躲我,我何必恼。再说,若没了他,求之不得。”李佑神色有些幸灾乐祸。
张晋笑,手指从嘴里伸出,轻轻一点他鼻尖。
“你父皇起了疑心,你说我能不避嫌?”她挑着眉,轻飘飘说道。
李佑脸上的笑僵住,神色有些慌乱起来。
“怎么?怕了?”她伸手,揽他脖子。
他摇摇头,不语。
她笑,心里明白。
这孩子,怕到未必。他只是猜忌了。
“你是不是想,既然他怀疑了,我为何只避承乾,而不避你?是不是,我想保护承乾,而舍弃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方才的幸灾乐祸,有些高兴的过早了?”她轻飘飘说着,嘴里的幽兰之气吹拂过面庞。
每一字就像是一只蚂蚁,爬进他心里,一口口的咬过。
神色顿时有些难看了起来。
将手里的瓷罐放到一边,她双手搂他脖子,咯咯的笑。
“还说不怕的呢。”鼻尖顶着他鼻尖,呼扇的大眼睛就在眼前,长长的睫毛都能拂到他脸上。
他眼神顿时又迷离起来。
“你既然不怕,我自然不避。他嘛,不是你,还需要再考验考验。”白白的牙齿随她嘴一张一和,一闪一闪。
考验?什么考验?
他这颗心,剖出来都愿意。
剖出来,心甘情愿递到她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