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让他们来吧,太子莫要亲身试险。”
承乾皱眉,无奈退开一步。
三个内侍上前,挡在他前面,剩下三个小心翼翼拾起了箱盖。
只听吱嘎一声,箱子缓缓打开。大家屏息等待,一时无有半点声音。
等待了片刻,承乾一把推开身前的内侍,冲上前去。
一看之下,顿时呆了。
箱子里整齐摆放着同样质地却镶嵌了精美罗甸的木盒。有大有小,似乎还不止一层。
那些罗甸或拼成花卉,或拼成走兽飞禽,或拼成亭台楼阁,做的个个巧夺天工,华美异常。
“哇!这里面都是些什么宝贝啊!怎么全是这么华贵的盒子?”李元昌低声叹息,语气有些迷惘了。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身为太子,他见过的华美物品也不少。当年父皇攻下了洛阳,带回了不少洛阳隋朝日物,里面好些珍稀华贵物件也看的他眼花缭乱。
只是眼前这木盒,却太过精致奢华了。
真不知道这些木盒里面还会是什么?
承乾转头看了看,眉微微一皱。
“把箱子合上,抬去我的卧室。”
把木箱重新包好捆好,小心翼翼抬到太子卧室。
将闲杂人打法了出去,关好门窗,留些知根知底的两三个内侍。
外面天色已经有些暗了,于是招呼人点上灯。
怕看不清,又嘱咐多点了些。
待屋子里亮堂的和白天似的,才又重新打开了箱子。
一打开,箱子里的罗甸被照耀的闪闪发光。
内侍上前,轻手轻脚一个接一个的把箱子里的木盒捧了出来,一一码在案上。
小的盒子尚还能在案上码了两个。大的立刻没了地方,于是只得拿了垫子来搁在地板上,然后把木盒小心仔细的置在垫子上。
等搬空了,一共大大小小六个盒子。
每个盒子上的华美罗甸在灯火下闪耀着奢华的光辉,刺人眼目。
“哇,这什么来头?谁这么大手笔,这六个盒子,得值多少钱。”李元昌凑上前,一个盒子看过一个,手伸了伸,又不敢碰。
承乾不动,只抿着嘴。
谁的?这盒子谁的?
这还用问?这答案显而易见。
金锁的钥匙是太子信符,那么拥有这个箱子的人必定是位太子。
大唐目前出过三位太子,大伯,父皇,他。
他是不可能的,父皇也不可能。父皇不会用这种方法收藏这种珍贵物品,而且这箱子太奢华了,母后不喜欢。
这箱子,是大伯的。
他心里有些激动。
对于大伯,他的记忆早已经有些模糊了。
大伯一直是个挺和蔼的人,只是和他并不亲近。
这东宫一开始的主人是大伯,后来父皇做了太子,母亲生性简朴,不喜欢奢华的东西,东宫里的物件皆换成了承乾殿时的旧物。东宫里原本的摆设全都被换了,他也无从知道大伯的东宫是个什么样子。
“这里面会是什么东西?打开来看看吧。”李元昌有些耐不住了,猴急的问。承乾深呼吸一下,点了点头。
那两个贴身内侍上前,先打开了最小的那个木盒。
里面全是一个个的瓷瓶瓷盒。
承乾上前,捻起一个瓷盒,拿在手里看。
这瓷盒釉质细腻,只一种纯色。这种颜色他从未见过,漂亮的有些让人觉得不舒服。
“这是。。。。。。”他摆弄几下。
刘福上前,看了一眼,神色惊诧。
“密色!”他惊呼。
“密色?是密瓷!”承乾也惊诧。
“有没有搞错!真的有密色瓷的?我还以为是传说呢。”李元昌也急忙从盒子里那了个瓷盒,翻来覆去的看。
“这是密色。”刘福重重点头,“老奴我是隋朝旧人,曾今在随那隋炀帝下江都时,见他用过这颜色的茶碗。确实是密色瓷。”
承乾眨眨眼。
好大的手笔,这东西该放什么呢?
伸手见瓷盒轻轻揭开,一阵芳香扑鼻而来。
他深深深入,长长叹息。
“这什么味道?好像是橘子。”李元昌凑过来。
“哎,这里面原来是女人用的胭脂。”他叫起来。
承乾低头看手里的瓷盒。
瓷盒里一抹玫瑰色半透明的凝脂,确实是一盒胭脂。
一念从来没有用过的胭脂。
合上手里的瓷盒,放回木盒里,又重新拿起瓷瓶,揭开软木塞,同样是插子的芳香,微微倾目,掌心里些许细腻的粉末。
“是香粉。”李元昌又说。
“这盒子里会是女人用的香粉胭脂呐。这只怕是那隋炀帝才干的事吧,用密色瓷装女人的妆品。”
一一打开看了,果然剩下的是白膏和螺黛,还有凝炼而成的蔻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