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了,命运却没有忘。
除根,她要除根。
笑,她苦笑。
除根!
“连根拔了。”伸起手,她指着那颗朴素矮小的树木。
“县主。”身后宫人担忧的唤她。
“拔,拔掉。”她突然高喝,声音尖利。
宫人暗叹,手招了招。
两个小黄门上前,一人一个花锄,挖开泥土,刨出树根。两人抱住树杆用力摇晃几下,柔弱的村木便连根起了。
张晋冷冷看着。
她残留的最后的爱,大唐唯一的一根金姬纳树。
现在也终于要死了。
抽筋拔皮,熬成一碗碗救民治病的汤药。
他的儿子,大唐的储君,可以活下来了。
死她的爱情,拯救他的帝国。
何其讽刺,何其残酷,何其。。。。。。令她咒怨!。
龟猫按,看不明白的大人参见。
李二家有家族遗传的气疾之症,太上皇有,李二有,长孙皇后有,未来的皇带李治也有,所以想当然尔,承乾也有。但此次出事的却不是这BH的家族遗传病。而是另外一种我们大家可能一生也不会得的传染性疾病,疟疾。对,就是蚊子传播的那种疾病。很厉害,死亡半相当高。但,有特效药,就是奎宁。奎宁是一种生物碱,可以从金姬纳树的树皮里提取。在没有现在医学的以前,直接把金姬纳树皮晒干磨成粉,就可以入药了。来自非洲土著的神奇秘方。但这种树是不存在于我们国内的,一直到晚清才由非洲传入种植。大唐那会是没有的。当然,我给小四种了一棵,也只有这一棵了。以后谁再得,就只能死翘翘了。笑!
死于疟疾的人自古到今数不胜数,估计得有个好几百万也打不住吧。这是一种非常可怕的传染性疾病哦,是高传染性,会大面积爆发。严重的地方会整个村子整个村子的死亡。
但我们有了奎宁,而且也已经不再需要砍金姬纳树,靠树皮来提炼了。我们现在从淀粉里提炼奎宁,所以大家都是安全的,不用担心。再笑。
奎宁现在也是治疗疟疾的特效药,不过它是有毒性的。致死量是8克,所以大家也不可能有。
95
荷塘里蛙声不断,随风飘进屋子里。从窗口望出去,宽大的荷叶上根根苹绿枝干,上面一朵朵盛开的荷花,随风摇曳。
今年的夏天比往年凉爽,过了水的夜风带了丝丝凉意,很是让人精神清爽。
但与这宁静祥和夜色不符的是,一声声被压抑了的呜咽。
张晋伸手支这头,面无表情转头看着船外的风景。
一场疫症风波转眼就过去了,东宫里消息封锁的严严实实,不得透露半点,唯恐了发长安的恐慌。
太上皇的肯赐,他的赏赐,甚至长孙皇后的赏赐,都纷纷而至。就连朝野对她的非议也少了许多。
这是奖励她的功劳。
功劳?她有什么功劳?那不过是命运的安排而已。
亲眼看这那颗树被扒了皮,树干扔在院子里渐渐死去。她这一次却不疼了。轻松,从来没有过的轻松感觉。
那份最初的爱情一次次被压榨,再也榨不出半点了。
这也许就是法雅一直告诉她的感觉吧。
轻松,轻松而坦然的面对这一切。
只是过客,只需要享受,不再为其中任何的人付出。
这样一来,无论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再阻挡她继续执行使命。
像命运一样无情残酷。
曾今以为自己不能做到,现在却觉得这感觉其实也不错。
回转头,看向屋内。
粗壮的黄门太监停了手。
“县主,打完了。”那太监低着头,伸手拭着额头的汗,小心翼翼道。
她不语,只是头微微一撇。
那粗壮的太监朝下挥挥手,两外两个太监抱着一个被打的满屁股血奄奄一息的人上前。
她冷冷看了一眼,那血污都弄脏地板了。
“县主饶命,饶命。”扑在地上那人挣扎着求饶。
她没有感觉,不觉得于心不忍也并不觉得解气痛快。
缓缓抬起头,她环视一周。
接触到目光的宫人太监都低下头,不敢于她目光接触。
“我知道,你也不过是奉命行事。”张晋缓缓开口。
“县主饶命。”求饶声低了低,地板上那人微微抬起头,一脸惊慌恐惧。
她深吸一口气,别开头。
真是难看,本来就一脸折的丑脸,如今头发凌乱一身血污,不像个人倒像个鬼起来。
从第一眼她就不喜欢这个赵六。
贼眉鼠眼,一副奸佞之相。
但其实他也没做什么大的错事,一个太监而已,除了侍奉主人还能如何。
他只是还没意识到,他的主人现在是她,不是韦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