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为清头磕着地,哪里还敢说第二遍。
而一旁的赵钱德听到这一句也是直冒了一身冷汗。贞观三年发了大水,江淮一地瘟疫爆发,死了好几万人呐。
这祸事可还在眼前,如今太子得上瘟疫,那还了得。
“你们。。。。。。你们。。。。。。你们还不快拿个办法出来。这。。。。。。这瘟疫。。。。。。”李世民手指着,话开始哆哆嗦嗦起来。
那四个御医都纷纷低了头,一声不吭。
半晌,蒋方中才抖了抖,微微抬头。
“陛下。。。。。。恐要做万全打算。万一。。。。。。万一。。。。。。”说到一半,他是怎么着也说不下去了。
“你给我闭嘴!他是太子,是我的太子。”李世民大吼起来,一下从座位上跳起,胸口起伏剧烈,神色慌乱而凶恶。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的承乾是一个那么优秀的好孩子。上天不可能这么残忍,让这样一个好孩子离开他。
“陛下,京师人口稠密,一旦疫症流传起来,恐怕要大乱的。”颜为清哆嗦这爬上几步,带这哭腔说道。
“不可能。”他大喝,心里骇然。
“你们休要胡说,当务之急是把太子给我治好。”
“如今臣等已经竭尽全力医治太子殿下,可这病到底能不能好,还要看太子殿下的。。。。。。命了。”蒋方中也爬上一步,说道。
事到如今,反正这话已经开了头,索性就都明说了,让陛下也好有个准备。他们四人低头各自看了看,心里一片苦涩。
李世民连连后退。
“不要再说了,出去,你们都出去。去给我查古书,弄方子。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放弃太子。”他手大力挥动,吼叫起来。
四个御医急忙低者头各自爬了出去。
李世民烦躁不安的在弘文馆里来回走了三圈,然后拔腿朝丽正殿走去。
身后赵钱德急忙跟上。
一道丽正殿,长孙皇后正走了出来。
“承乾他怎么样了?”李世民一把握住她的手,焦急问道。
“方才呕吐,把早上好不容易灌进去的半碗粥全吐出来了。我喂这服了药终于哄睡下了。”长孙皇后皱着眉头,脸颊上的泪痕都还未擦去。
“可有些好转?”李世民又问。
长孙皇后摇了摇头,眼圈一红,泪又掉了下来。
他急忙伸手拭去,将她搂进怀里紧紧抱着。
“二郎,这可怎么办?”长孙把头深深埋在他胸膛里,呜咽道。
“总有办法的,我们不能轻易放弃。”他哑着嗓子说道,眼睛里也酸涩痛楚。长孙皇后点点头。
李世民深吸一口气。
“观音婢,你说,会不会是我的错?”
长孙皇后抬起头,不解看着他。
“二郎,怎么这么说?”
他不语,只是皱眉。
在心里一直有个不安的想法,他害怕,害怕是因为自己蔑视上天,随意更改承乾的元服礼举行时节,而受到的惩罚。
“我想给承乾祈福,造些庙宇道观,剃度些僧人,你觉得如何?”
长孙皇后点了点头。
“能用的办法都用上吧。倘若这孩子他。。。。。。我们也算是尽了全力。”她哽咽说完,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
李世民将她接的死紧,咬着牙。
“不,我绝不放弃。承乾我绝不放弃!”
94冠礼 (3)
“回去,不许你再来。”李世民瞪着眼低喝。
张晋不语,指平静看她。
“他怎么样了?”
“你不需要关心这些,回去,不要来东宫了。”他别过身,口气坚硬。
“很严重吗?”张晋又问。
他长叹口气,身形颓了颓,无言沉默。
“是什么病?”她继续问。
“你不用知道。”他挺起身,语气拒绝。
张晋皱了皱眉。
她没有心思关心承乾的病到底又什么保密价值,她只是想知道更多一点的信息。
贞观五年会发生什么,对她来讲没有悬念。
这一出早来晚来始终要来。
上一次承乾气疾发作,她以为命运的安排到了。可惜,她错了。或许是命运的嘲弄,想显示她的高深莫测。又或者算是一次实习彩排,让她见识一下她的本事,好提高警惕。
这是第二次,她觉得那无情人没必要再耍弄了吧。
她只是希望尽快完成任务,至少过了这桩,下半年就安省了。该干嘛干嘛,偷点空闲。
但显然的,这任务并非原先想的那么简单。
瓷瓶里只有一小块指甲盖大的白色结晶而已。
这是什么?
毒药?解药?
她只觉得想笑。
是怕她日子过的太无聊给点悬念吗?
她又不是医生,能从这么一点东西里判断承乾到底得了什么病,该吃什么药。就算她能,如今这是一千多年前,很多东西根本没办法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