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倒好了,剥了个从头到尾干干净净的回来。
她还真一时早不找头脑开始如何生活了。
往日里的宫人划仆到是早回来了大半,塞进这偌大的宅子里转眼都没有踪影。空的慌。
使用的家伙张婕妤从宫里梢来了许多,反正也是陛下皇后孝敬太上皇那些东西。好是好,样式太老气了。
他到也赏了不少,全是当年洛阳宫里刮来的那些。杂七杂八一大堆,按在屋子里好看是好看,可她怕落人口舌。
那杨广是什么人物,洛阳宫里的东西都是些奇巧淫技,珍玩异宝,惑乱天下的东西。现如今这批东西摆在这儿,让那些人知道了可不得说这真是什么人配什么使唤家什,正好一红颜祸水,配那荒唐江山。
他不嫌硌硬,她还怕是非呢。
随身伺候的宫人太监却还是凝香阁里那几个,特别是那个赵六,贼眉鼠眼,一肚子心思。
原以为出来了总可透口气,却原来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到另一个牢笼,而且还更多了些烦心事。
长路漫漫,一对还远望不到头,看了免不了要废一番心思修整修整。
她长舒一口气,将身体挺的更直。
“县主。”宫人在她身后轻唤一声。
张晋停下脚步。
“太子殿下来了。”
一抬眉,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宫人正要再次禀告,那廊下却早已经闪上一抹身影。
“晋阳县主!”
话音才落,那一抹身影便如插了翅膀,呼的就飞下来。
她回头展颜而笑。
身影直扑过来,一头扎进她怀里。
好沉。身体被冲的连连后退,幸好怀里的人察觉了急忙稳住自己,双手一托她的腰,险险将彼此稳住了。
“县主我想死你了。”朗朗少年声音响起,怀里人抬了头,金冠在阳光下闪耀,一双如墨黑眸注视着她。
“承乾。”她轻唤,神情有些发怔。
这孩子,才不过一年多没见,竟然蹿的快和她一般高了。
鲜卑男子多面白身长,这少年俨然又是遗传统。命运对李家确实是母待了,只是代价也昂贵的很。
她可终于是回来了。
承乾抓着张静的腰,目不转睛看着她。
去年,前年的元宵灯节他都没有点灯。全长安的花灯都俗媚不堪,没有了她哪里还有那些流光溢彩。
如今她会来了,长安的流光溢彩也回来了。
承乾他笑,坦露欢喜。
张晋伸手抚了抚他的头发。
如今是年初,过了个年,这孩子已经十三岁了,都算的上是个大人了。
当太子也已经快五年了,头两年年岁委实还小,也没做什么。这几年,李世民出巡了好几次,小太子都监国了。
想想现代十三岁的小孩子,该是多么天真烂漫的时候,该玩什么玩什么,依偎在父母羽翼之下,丝毫不经历风雨。
而眼前这个982都担起国家大任来了。
虽说是储君,不可于平常百姓相提并论。
可这样的生活何尝不是在泯灭一个天真孩童的天性。
她暗叹口气,挣脱了承乾的手。
“县主。”承乾有些不知所措,惶恐唤她。
“来,我们去屋里说话。”张晋伸手拉他,浅笑道。。
宫人摆了茶酒点心,然后退了出去。
承乾一见人没有了,就起身蹿道张晋脚边,扑道她怀里,接住她的腰,把头枕在她腿上。
“称心!”他撒矫,低低唤她。
张晋却皱起眉,伸手扶他双肩。
“太子,起来吧,都是大人了。”
“我不,称心,我不想长大。”承乾喃喃道。
“我一长大,母后父皇就不再和我待在一起了。他们把我一个人扔在东宫里,东宫那么大,那么空,我一点也不喜欢这地方。”他委屈的撒娇,将她搂的更紧。
“人总要长大的,你长大了就该一个人住了。”张晋心里软了软,扶着他肩的手松了松。
“那为什么恪和佑却可以和自己的母亲在一起住,他们和我年纪差不多呀。父皇和母亲不是还带着泰和丽质一起,还有治。为什么大家都在一起,偏偏我就得一个人住?”承乾抬起头,委屈道。
“因为你是太子,是储君。”张晋伸手抚了抚他的头。
承乾把头更抬起了些,看着她的双眼。
“当太子这么孤单,我还不如不当。”他赌气道。
张晋笑出声。
“哪里由得你说不当就不当的。”
“我是太子,我说了算。”承乾放开搂这她腰的手,手肘支这上身,撇嘴道。她笑的越发厉害。
“都不想当太子了,还说你是太子。”
承乾也笑了笑,神情有些尴尬又带着耍赖。
“你若想见兄弟姐妹,父皇母后,这皇宫又不会长脚跑了,你尽管去看便是了。”张晋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