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芳庭瞪着门缝呼呼喷气。
“回来!”他喝了一声。
有戏了有戏了。里头阮丹青立刻眉开眼笑脚步轻快的跳到门边。
“晋王快说来听听。”他兴致勃勃的催促。
阮芳庭压下心头的怒火,凑到门缝边。
“听着,你不就是想报那点老鼠怨,你想怎么着折腾我,随便什么我都答应你,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但是,你先把父皇说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我。”他一字一句缓缓说道。
里头阮丹青皱起眉,狐疑的瞪着门缝。
“我知道,这几年我找了你不少麻烦,你有一肚子老鼠怨要冲我来。来吧,事到如今,反正横竖都是这么样了,父皇要治我是一定的了,你这点老鼠怨也算不上什么了。但要死也要死个明白不是,你告诉我,父皇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心里明白了,也就无牵无挂,你想怎么着就怎么着。真的,我的保证可比你那些狗屁保证牢靠多了,不是吗?”阮芳庭凑在门缝边循循善诱。
阮丹青想了又想,古语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家伙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反正秋后的蚂蚱也蹦跶不了几时了。等皇叔出手治他,自己也没机会亲手报老鼠怨了。还不如趁现在赶紧的有仇报仇忧怨抱怨,先痛快了再说。
而且他说得也是,这家伙是比自己说话算话多了。
于是他转身,伸手抓住门闩。
心里有些犹豫,但一想到他可以随心所欲的整治一下外头那只讨厌孔雀,心里就有了些力量。
咬咬牙,将门闩抬下,放到边上,伸手呼一下拉开两扇门。
高大的身影矗立在门前,老大一个阴影顿时笼罩下来,将他瘦小的身体整个罩住。
他忍不住心头发颤,整个人缩了一缩。
阮芳庭瞪着眼前这幅窝囊样,心头一阵憋气。
就这么个废物,筹码全塞到他手里也还是个废物。
烂泥扶不上墙!
“说吧!”他背着手,皱着眉,冷冷说道。
听这口气,怎么像他才是老大?狗屁,自己才是正牌老大才对。阮丹青皱眉瞪他一眼,急忙直起身,挺起腰板。
阮芳庭脑门上的青筋忍不住又跳了跳。
听着眼前的人抖着那可笑的蹩脚的威风,洋洋得意将着昨晚上探听来的话。
越听他眉头皱得越紧,待到全讲完了,他神色十分凝重。
沉默不语,把所有的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转身就走。
“回。。。。。。回来!”阮丹青这下急了,冲上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
“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一把拖住人,他嚷嚷起来。
阮芳庭回头,伸手一把抹开他。
“等着,我一会就回来。”
“我不信。”阮丹青瞪着他。
“我又不是你。”阮芳庭不以为然的哼哼一声,转身继续管自己走。
“你。。。。。。混蛋。”阮丹青在廊下跳脚。
可恶,怎么事到临头,他还是比自己有气势。明明是那家伙吃了鳖,有求于自己,待会儿还要在自己手里吃苦头,怎么他还能这么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在廊下泄气的踢柱子,没用,窝囊,废物,怎么着都被人瞧不起,可恶。
阮芳庭瞥了一眼廊下的阮丹青。
给了几分颜色,这废物还真拿自己当颗葱了。怕谁也不会怕他,就这废物回去修炼个五百年再和他斗吧。
下到院子里,手一招,亲随立刻飞快跑到他身边。
对亲随嘱咐几句,手一扬,那几个人立刻各自掉头离开。
回转头,看向廊下紧紧盯着自己不放的阮丹青,他抿了抿嘴。
现在这种状况对自己是非常不利的。果然托付给这种废物是自己最大的失策,于公于私,父皇这次只怕是必然要治一治自己了。治到什么程度,他心里没低。
唯一可知的事,现在他还不能离开东宫。
深吸口气,他眼眯了眯,看到廊下阮丹青缩了缩头。
冷哼一声,厌恶的皱眉。
就这么个废物,想不到父皇竟然这么上心。
难道儿子还比不上个床上的泄欲之物?
父皇只怕是动了真情,真是可笑,对自己的侄儿动这种念头,真不知道自己该是佩服父皇还是鄙视父皇了。
帝王之家的父子亲情就这么可笑荒唐。这天下,哪里都比不上皇宫里龌龊险恶呐。
总之父皇是断不会在东宫里动他的,所以他现在还不能走出东宫。只要他还在东宫,就还是安全的。他要留在这里,为自己手下人争取点时间。
把消息传出去,让那些和自己有厉害关系的人尽可能准备准备。
在年底,可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将瘪在胸口的恶气尽数呼出,他大步朝阮丹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