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到发霉了。
不洗不行了。
跳下床榻将那南蛮女人打法了,招呼人弄来了热水好好泡个干净。
一个人清清静静舒舒坦坦的待一会。
才不过他搞了个女人,洗了个澡的功夫,来道贺送礼的人就差点没把他王府给挤爆了。收上来的贺帖好大一摞。
都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些拍马屁的话。有人写的好看有趣,有人写的直白低俗而已。
不过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东宫送来的贺帖了。
泥金翠纸包着,用五彩丝线扎着,打开了一股子清香。
和南边有种花一样的味道。
不知道正经,就搞这些邪门歪道。
他冷冷哼哼几声,懒洋洋捏着里面那张薄薄的纸,打开来看。
文采也很一般,看来应该是从那窝囊废自己肚子里掏出来的墨水。
字迹娟秀工整,算不上好但总算也没差。
看完了把纸凑到鼻前嗅了嗅,熟悉的味道。
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那人捏着笔在案前搔首弄姿抓耳挠腮,桌上的纸是抚了又抚,摸了又摸,才憋出这么几句干巴巴没半点油水的马屁话来。
难为那草包了。
鼻子里哼了一声,摇头轻蔑一笑。
罢了罢了,总算也是太子殿下一番心意。
薄薄的纸在热腾腾的水汽蒸熏下渐渐发软,手上湿漉漉的,水碰上字,墨就化了。
张开五指将纸一把抓在手心里,用力一捏。
顿时化成了一团乌七麻黑的废料。
手指摊开,那一团废纸就掉落在地。
将手凑到面前,鼻子嗅了嗅。
连墨里都加香料,那家伙真是无聊到一定程度了。
仰头靠在木桶里,他闭上眼叹息。
胸膛缓缓而有节奏的起伏,一下一下又一下。
突然猛的抬头睁眼。
礼单呢?他怎么没看到礼单?
“刘福临。”他急急低唤一声。
“晋王殿下?什么事?”屏风外,刘福临恭顺的应声。
“太子殿下的礼单呢?他送了些什么来?”他问。
屏风外一时没了声响。
他眉一皱。
“晋王,太子他。。。。。。没礼单。”过了好一会,屏风外才传来刘福临斯斯艾艾的回答。
“什么意思?”他不解,追问。
这话听着懂,就想不通。
“没礼单就是没礼送来。”刘福临为难的低语。
这下他听明白了。
就送了个狗屁不通,干巴巴四十来个字的贺帖来啊!
还不如什么也不送来,到显得有骨气了。
这半吊子拖拖拉拉不干不净的,存心给他添堵呢!
他才走了三个多月,那窝囊东西的皮就痒的难受了!
看他怎么揭他皮!
22 结交诸王
在南边打仗的时候,京师里探子给他传的最多密报,就是瑞王和太子交好。
这事出乎他意料之外。
今上说和他们两个的事,他知道。但原以为也不过就是这样了,既然父皇开了口,做儿子的总不能不给面子,表面功夫总还是要做的。
可这一连三个月过去了,他的好弟弟到是和那窝囊废越来越亲密了。
事情到了这地步,他就不能不防了。
若不过是小孩子情谊,那到还罢了。
其实他这弟弟性子很直,虽然脾气倔强,但其实不是个太记仇的人。所以当年父皇立那窝囊废为太子时,芳甯第一个跳出来为自己抱不平。后来被父皇打法去西北磨砺,他也算是亏欠芳甯的。
小时候虽然在那窝囊废手里吃过苦头,可既然有父皇的说和,如果那窝囊废诚恳道歉,好好补偿的话,芳甯也确实会很快不计前仇。
两个年纪相近的男孩子感情好也不见得奇怪。
可说到底,他们是在帝王之家。谁和谁好,就不似普通百姓人家那么单纯了。
窝囊废固然窝囊无能,可到底还是太子。
这太子固然无权无势,可烂船还有三千钉,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名正言顺的太子大号压下来,却还是有几斤份量的。
如今窝囊废有太子之名,芳甯手里有东宫之实,如果两个人联合起来,对他可也是股不小的冲击力量。
但这力量要形成,前提条件必须是芳甯想和他斗。
芳甯想吗?他不知道。
他手下的人一直都关注着芳甯,只要他动了点滴心思,他就能第一时间想好对策对付他。但这三个月看来,芳甯一贯对太子之位没什么兴趣,这次回到京师之后,也没听说他在培植势力结交大臣。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图谋的意思。
不过这野心是长出来的,不是一下子冒出来的。三个月不算长,他不能掉以轻心。
这太子之位是他囊中物,谁也别想和他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