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裕也懒得管这些毛孩们,走到太子位坐下,转头四处看了看。
人呢?怎么没见着?肯定又躲到什么地方偷懒去了。
手指敲了敲桌案,刷一下站起,大步走了出去。
绕着宏文馆转了半圈,在茶水偏间口停住。
只听到里面悉悉索索有两个人在说话,一男一女。
“你怎么又没吃早饭呀。”那男声听起来有些怪异,像是变声期的少年。
这么难听的声音一定是燕王阮贞,有他在,那废物一定也在了。阮裕心想。
“睡过头了,顾不上吃早饭。我怕上学迟到了,又被罚站,太丢人了。”那女声听起来鼓鼓囊囊的,似乎嘴里塞满了食物。
说完了还呜呜两声叫起来。
“哎呀你吃慢点,这下噎着了吧。快喝水。”阮贞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焦急。里面茶碗叮当一阵响。
“哎呀,差点就报销了。”
“你心急干什么呀。慢慢吃,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
“我怕呀,谁知道先生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我还没吃饱呢。”女孩子娇滴滴埋怨,然后又是咔叽咔叽咬饼的身音。
“你就不会每天早点起床,每次都这样慌慌张张的。”
“我也想呀,可是那床拉着我不让我起来。”
“胡说,床怎么会拉人。”
“真的,我的床就会拉人,它拉着我不放,还和我说,再睡会吧,没关系的。我心一软,就又睡下了。”
“胡说胡说,你这人尽胡说。”
“真的,不信你去我床睡一晚,看早上的时候它拉不拉你。”
“你这人。。。。。。别乱胡说了。男女授受不亲,我怎么能去你床上睡。”
“哦,这倒是。那你可以去陛下那里把我要了,我是你的人了,你自然就可以去我床上睡,到时候你看它拉不拉你。”
“你。。。。。。你。。。。。。你真是胡说八道。”
外面听着的阮裕眉头一皱,这废物还真是胡说八道,小小年纪就拉皇子去她床上睡。这除了吃就知道睡的废物,到动起这心思了。
心头一阵懊恼,他上前,用手叩了叩门。
那里面阮贞正站在地上满脸通红,而那废物则坐在一个桌案上,曲着腿奋力地咬个胡饼。
一见到他来,两个人愣了愣然后浑身一震,清醒过来。
阮贞急忙施礼。
“拜见太子殿下。”
而蹲坐在桌案上的那个废物也手忙脚乱地跳下来,结果脚尖踩到自己的裙子,噗通一个狗吃屎跌在地上。
“哎呦哎呦。”趴在地上,那人捂着鼻子抬头看了看。
“拜见太子殿下。”眼泪花花,苦瓜着脸说道。
阮裕脸板不住,扑哧一声笑,伸手掩住嘴,肩膀还抖了抖。
“行什么大礼嘛。快起来吧。”他笑着说。
“哎呦哎呦。”叫了几声,却爬不起来。
旁边的阮贞急忙过去扶她起来。
放下了手,那人撅着嘴看向阮贞。
“没坏没坏,好好的呢。”阮贞看了看,伸手替她抹了抹脸上的饼屑和灰尘。
阮裕脸上的笑冷了冷,嘴巴一扁。
“燕王,你去帮我到作匠监看看我的笔做的怎么样了,好了的话就帮我拿来。我今天想用新笔。”他仰着头冷淡说道。
“这。。。。。。殿下可以让内侍去拿。。。。。。”阮贞不解。
“叫你去你就去,那些人哪里知道笔的好坏,燕王不是对笔很有研究。”阮裕眼睛一眯。
阮贞低下头,手指捏着衣袖,用力握了握。
“是,殿下。”低低应了一声,回头看了看傻站着的那人,抿着嘴离开。
见他走了,阮裕心情大好,上前几步,打量了一下那傻站着的人。
“星星,你刚才吃什么呢?”她慢条斯理地坐到桌案上,掸了掸衣服,问道。
“冰糖馅的胡饼。”星星诺诺说道,蹲下身伸手要去捡地上那半个胡饼。
掸一掸硬骨还能吃,她还饿着呢。
“掉地上的东西怎么能吃!”见她这样,阮裕脸色一沉,飞起一脚踢掉她刚捡起的胡饼。
“哎呀!”星星一脸可惜之色。
“那种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你这猪,一天到晚就知道吃,给什么吃什么。”阮裕一把拎起她,恶狠狠训道。
“你爹妈把你送进太学来,是让你来读书识字,不是让你来吃喝勾搭皇子的。”
星星委屈和畏惧,瞟一眼瞟一眼,嘴巴撅得老高。
“可我饿着呀。”
阮裕眼一瞪,松手放开她。
这废物,就知道管自己肚子。
“去,拿些我吃的点心来,快,跑着去。”他挥手对门外随行的内侍嘱咐。
“是,殿下。”那些小内侍很是伶俐,撒腿就跑。不一会就抱着满衣兜的点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