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青笑了笑。
“京师里那些贵公子,哪个经得起太子殿下那种不要命的玩法。如今好不容易来了个能顶得住的,殿下自然是寻思着要一次捞个够本。”
阮丹青听了也笑。
“那你的意思呢?你觉得如何?”他微微睁开眼,问道。
傅易青的手停了停。
“陛下怎么问奴婢的意思,奴婢能有什么意思呢?”他别开眼敛下眼皮,淡淡一笑说道。
阮丹青伸手抓住他的手,紧紧握着。
“这当然要问问你的意思,你明白的,她是……”
“陛下。”傅易青打断他的话。
“你别说了,我只不过是个内侍而已。”他将篦子从阮丹青的发丝里抽出,低着头喃喃道。
阮丹青一个翻身,双手握住他的手。
“胜蓝,你别老这样拿刀子扎我的心。你明知道你在我心里不仅仅是一个……”他顿住,都不能说出口。
“咱们两个单独在一起,你就别奴婢奴婢的了,用我不行吗?”他有些哀求的看着他。
傅易青抬起头,嘴角微微一笑。
“陛下,在你面前谁能称我,胜蓝还是用微臣吧。”
“谁不能称我。那两个不是……”阮丹青撅着嘴说了一句,话到一半眼瞅着傅易青翘起嘴角,急忙咽下后半句。
“微臣就微臣吧,反正我是不想听到那奴婢二字了。”他耍赖似的重新将头靠着他膝上,身子扭了扭。
傅易青笑笑,依然用手里的篦子给他细细将那些香粉篦干净。
“胜蓝,你觉得格拉汗皇子如何?”阮丹青问他。
傅易青叹口气。
“好是好,可惜王对王,死棋。”
把香粉篦完了,他微微扶起阮丹青的头,把垫着的娟帕扯开,然后拍了拍手。
外面伺候着的宫人进来,把梳头的东西收拾好,又退了出去。
“你说的是,那怎么办呢?”阮丹青闭着眼也叹口气。
扶正膝上的头,傅易青用手指轻轻给他按摩着。
“还能怎么办?自然是要分开这两个人的,好在太子也不能把人家留一辈子。”他缓缓说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准奏?”
“陛下不准奏,太子只怕不死心,非得烦死微臣不可。”
“那怎么办呀?”阮丹青鼻子哼唧一声,闭着眼舒服的享受。
傅易青宠溺浅笑,眼微微眯起。
“陛下自然是要准奏的。不过陛下可以责成礼部,给格拉汗皇子多安排些活动,在让其他五部,给太子多弄点事情绊住脚。两个人分开了,不就成了。”
“太子可不好糊弄,这孩子保管找一百个刁钻法子摆脱那些老夫子去骚扰格拉汗。”
“那是自然的,不过是能绊住多少就多少。微臣观察那格拉汗皇子看殿下的眼神不含男女之情,只要绊住太子殿下,少接触些,料想无妨。”
“唉,都是你把孩子教的太好了,如今还要害我这个当父皇的费心。”阮丹青撅着嘴嘀咕。
傅易青笑,说不上是欣慰还是怪异。太子殿下成长的卓越杰出,他自然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可眼前这个明明是女人的皇帝,一口一个父皇称自己,还真是怪异得很。
“对了,今天我骑马拉弓,肩膀酸,腰还疼,屁股也不舒服。胜蓝你这么会按摩,帮我好好按摩一下吧。”
阮丹青睁开眼,可怜巴巴的央求起来。
傅易青只是笑笑,到没有拒绝。
见他没拒绝,阮丹青一个打挺起身,然后噔噔噔跑到里面,伸手招呼他。
“来来,到这里来。前些日子有人送了我一瓶西域来的香油,正好今天试试。”他一边说一边从里面便榻的抽屉里取出一个瓶子来递给傅易青。
傅易青接过看了看。
这瓶子手掌大小,扁扁圆圆,是用一整块的白水晶挖出来的。里面金黄色的液体装的满满的。
他拔出软木塞子,一股子浓郁的异香飘了出来,辩不出是什么香料。
“这东西可靠吗?”他心有疑虑,大内用的东西都有讲究的,这到底是要用在要紧的人身上,最怕有个闪失。
“没事的,早让人试过了。来来来,快帮我好好松松筋骨。哎呀,今天真是动力过度了。”阮丹青不以为然,招了招手。
傅易青把瓶子重新盖上,放在床头的矮案上,然后上前,帮他宽衣解带。
烁烁灯火下,那雪白滑腻的身子渐渐展露在眼前,一时还是让他手顿了顿。
阮丹青却好似故意卖弄,在他面前扭腰摆臀,一边显摆自己一边观颜查色。
傅易青脸红了红,低下头别开眼。
“你躲什么呀?”阮丹青一把捧住他的脸,调侃道。
“陛下,别捉弄微臣了。”傅易青急忙跪下告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