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丹青没敢挣扎,软绵绵的任他推倒,很是委屈的歪着身子瞥他。
“那……那你就废了我嘛。反正我本来就是窝囊废,成不了大气。靠我难道还能治天下?不靠他们靠谁呀?皇叔你也真是的,不是你也同意,平庸君主良臣辅佐,我能有什么本事?我还不就是这副身子这张脸,他们不嫌弃也算不错了。”他嘟嘟囔囔,不服气的低声辩解。
“你到还有理了!”阮贞忍不住拔高了声音喝叱。
“你这话什么意思?合着还是我教唆的你?”他是越想越气。
阮丹青可怜巴巴的,可嘴却不饶人起来,朱唇一番,歪理又冒上来了。
“可不就是皇叔你教唆的。皇叔你对阿浓好,阿浓知道。可阿浓也无以为报,皇叔喜欢我,我都把自己整个给你了。他们都也不错,将来都是良臣,阿浓想他们留在身边,想他们也对阿浓好。要别人对你好,你总的有抓住别人的好吧。阿浓有什么好?除了这副身子这张脸,我还能有什么?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皇叔,阿浓也没错呀。”
阮贞那个气啊,这一通什么狗屁理论。手指神起,指着他,可都想不出能骂什么。
阮丹青到好像找到理了,慢吞吞直起身,凑过去。
“皇叔,做皇帝都是非常人,能人则忍,当舍则舍。其实阿浓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好,事到如今还是惹皇叔你不快。罢了,阿浓还是不做太子,不做皇帝。皇叔你另择高明吧。”他语重心长,沉痛万分的一甩头,说道。
阮贞只觉得脑子里有根弦崩了,啪一声脆响。
败了,败给这废物了。
“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你……你这没良心的废物,欸!”他重重叹气,一拳头捶在床榻上。
阮丹青却不过去,双臂圈住他脖子。
阮贞伸手要推,他就搂得更紧,将他的手压在胸口,压得紧紧的。阮贞到底还是推不开。
阮丹青紧紧搂着他不放,脑袋挨在他肩头,脸颊贴在他鬓边,鼻息间热气一阵阵拂过他后颈。
“皇叔,皇叔。”他身子一扭,娇滴滴唤他。
阮贞只觉得自己好似一块冰掉进热水里,正不断的在融化。
“我的好皇叔,你怎么就想不明白呢。”阮丹青一边扭一边轻轻摇晃他一边还埋怨起来。
“我对他们好又能怎么样?这天底下,难道谁还能比得过皇叔你?他们哪个值得我拿命去抵?倘若皇叔你恼恨,要杀了他们,你杀便是。哪个能让阿浓一命博?”
他缓缓松了松手,圈住阮贞脖子,面对面低着额头注视他。
“皇叔啊皇叔,阿浓的心难道你就不明白?”低低呢喃。
阮贞眯了眯眼,然后缓缓闭上,双臂用力一勒,将他重新勒到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皇叔,阿浓心里,真的真的只有你。可皇叔你呢?你心里只怕还有江山,还有规矩,哪里会只有我。”阮丹青在他怀里还喋喋不休的埋怨,手指捏着他衣襟上的金扣,扭啊扭。
阮贞不说话,拢着他,手抚摸着他双肩。生完孩子后,这人圆润不少。往日瘦骨嶙峋的地方都添了肉,越发的绵软塑手起来。
他越揉心越软,越摸气越顺。
败了败了,这废物彻底算是败给他了。
阿浓啊阿浓,自己这一生就折在这人身上了。
江山社稷,身家性命,对尽数交代给他了。
第六十九章 立储风波
金秋收获时节,东宫也迎来了罕见的大收获。
太子殿下重回东宫,并且择良辰吉日举行大婚。
图染国的使者和皇帝早在两个月前就赶来了,天朝的富庶和奢华令他们流连忘返。唯一不大满意的是,这婚事拖拖拉拉一直拖了快小一年,实在等的有些心焦起来。
至于那养病养出来的孩子,图染国皇亲们到也没怎么介意。男人嘛,哪能没有点花花草草的事情,何况一国太子殿下,这屋子怎么可能没个女人。倒是那么多年才这么一个孩子,他们还担心这太子不能人道。现在孩子都有了,顾虑全消,反而欢喜。
反正不过是个卑贱宫人身的孩子,何足挂齿,计较这些反而显得小气了。
一直阴闭晦气的东宫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张灯结彩,织锦铺地,弄得是那叫一个富丽堂皇。太子身体大好,又适逢大婚,还添了一口小的,这是三喜临门,正好趁此大操大办的机会,好好去去晦气。
举国上下欢腾一阵,七宝郡主虽是个蛮夷女子,但长得那是跟花似的,皮肤细腻洁白,完全不似草原上女人一贯粗糙的皮肤。况且这小一年的调教,举止更是端庄有度,从容大方,就连原本挑剔苛刻的言官们,见了她的表现也赞叹有加。觉得孺子可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