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多斤压在他背上,肺都要扁了。他觉得越发难受起来,闷,累,浑身都酸疼酸疼的。
肚子里咕噜咕噜得叫,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反上来了。
听着他哼唧哼唧的呻吟,阮贞还以为他动情,腰抽得越发厉害,顶得他屁股一颠一颠的。
结果,阮丹青熬不住,抽泣着喊了一声,然后哇一下,华丽丽的吐了。
这下龙榻上炸锅了,阮贞急忙伸手一把捞起他。
他绵软无力的搭在他手臂上,又吐了一口。
明黄的锦毯上污秽狼藉,一股子难闻的酸味,偏还带着点方才的异香,混在一起更加难闻。
“来人!”阮贞惊叫一声,把人搂进怀里。
“阿浓?你怎么了?”
“我难受,吐出来舒服多了。”阮丹青有气无力的回答。
德顺听到响动就奔进来,一看床榻上那一滩,吓得脸都白了。
“快,传御医。”阮贞一把抓过旁边的衣衫,胡乱裹住怀里的人,急促吩咐到。
“是,老奴这就去。”德顺急忙应承,跑出去,招来贴身内侍,打法去叫太医院的李御医来。
阮贞抱起阮丹青,移驾到偏殿,那满床的污秽就留给那些内侍收拾。
取了水给元丹青擦了擦脸,又用温茶漱口,然后灌了点热茶。
阮丹青裹着他的明黄单衣,面色苍白的躺在他怀里。
“陛下,衣服。”德顺取了干净的衣服抖开披在阮贞肩上。
“怎么就吐了?吃坏了什么吗?”阮贞皱着眉,随意的穿上衣服,担忧说道。
“李御医马上就来了,陛下不要太过担忧。”德顺低低劝慰,眼皮垂着不敢看他。
这指不定是陛下搞得太过头,太子吃不消才吐了。他心想,可打死不敢说。
“我没事的,肯定是吃坏东西了,入头以来,我的会子似乎没以前那么厉害了,很容易出坏肚子。皇叔你别担忧,我睡一下就好了的。没事,现在就比方才好多了。”见他满目担忧,面色凝重,阮丹青也劝慰。
“你这孩子,可吓死我了。”阮贞伸手抚他脸,说道。其实他心里未尝不愧疚,万一……真是自己搞过头,那多不好意思呀。
哎,还是让御医看看得好。
怎么还不来?
李御医也够倒霉的,大半夜的被人从热被窝里挖起,衣服都是在路上步辇里穿的,也不知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妥,这可是面君呀。
小内侍来的急,催得急,他一路小跑着赶,可真为难他一把老骨头。
为皇帝效命,还真是不容易。
气喘吁吁到了明德殿,急忙顺了顺气,然后屏息凝神躬身跟着李朝善管事走进去。
来的是偏殿,他不解。
偏殿里烧了炭盆,暖融融的。
不敢抬头,急忙上前行礼。
“臣李扶义拜见陛下。”
“免礼,上来。”陛下语气焦急,催促道。
李朝善管事扶他起身,他抬头一看。
吓!太子殿下也在。
陛下抱着太子,两人衣衫不整。这架势够唬人的,不过李扶义也不是头一次见这架势了,明德殿里的事,他也算是知情人之一。虽然,还不如不知道呢。
他急忙上前,伸三个手指搭在太子的手腕上。
“方才太子吐了,不知道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还是有什么其他不好?”阮贞说道,眉皱起,心绪不宁。
李扶义搭着脉,轻轻咝了一声,眉拧了拧,面色怪异。
“怎么?有什么不好?”阮贞心里一个咯噔。
没回话,只是换了个姿势,李扶义凝神又号了次脉,脸色越发的怪异起来。
“到底是怎么了?太子可有不好?”阮贞没了耐心,喉咙一重。
李扶义眼珠转了转,抬头欲言又止。
他这模样弄的阮贞一肚子气,阮丹青也有些怕起来。
难道有什么大不好?
“快说!”阮贞眼一瞪。
李扶义抿了抿嘴。
“陛下,殿下不甚大碍,只是身子有些虚,动了力,受住,所以才吐了。”他小心翼翼回答。
阮贞面色微微尴尬,低头咳嗽几声。
阮丹青也很尴尬,瞥他一眼,转过头躲到他怀里没脸见人。
“没大碍就好。”阮贞干巴巴说道。
李扶义站在那儿,脸色依然怪异,看了看阮贞,没说话。
阮贞心里一动,朝他弹了弹手指。
等人都退出去了,招来德顺,帮着一起把阮丹青安置好。
阮丹青本身累得很,没等一会就呼呼睡着了。等他睡着了,阮贞披上狐皮氅大步走到外殿。
李扶义跪在地上,早已经候着了。
他走过去,面色凝重,低头看了一眼。
“说吧,太子到底怎么了?”
第六十二章 东宫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