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守护她。
门外一片惊叫,乱作一团,声音起伏的方向,是她的房间。
手一握,寒光闪烁在掌中,身形飘动,他已冲入她的房间内。
鲜红的婚床上,她柔软的娇躯仰躺着,身上正压着一名肌肉纠结,强壮的兽人男子。
一声尖叫“不要啊……”
寒光飞舞,流陌刀锋闪耀的同时,人已欺近,逼退男子的同时,手掌抓上幻冰的手腕,将她护在身后。
高大的身形飞快的逃开,再次缩回角落中,似乎对他的行为极度的不满,乌溜溜的黑眼珠中射出不满的光芒,张牙舞爪的挥舞着他的手,呲牙咧嘴的嗷嗷低鸣。
不过,这只是瞬间,在看见眼前人半垂着的长发,他抽了抽鼻子,突然缩了起来,大号的身体不断的贴着墙角,似乎想努力的将自己缩小到看不见,嘴巴里咿咿唔唔,可怜的哀鸣着。
“别!”幻冰急切的出声,“别伤小漓。”
流陌没有出声询问,也没有表达自己的任何意见,只是手臂一动,刀已经入鞘,身子动了动,让开了。
那黑漆漆的家伙一声欢呼,再次扑向幻冰,粉红色的小舌头伸出,亲昵的舔上她的脸,两条粗壮的臂膀挂在她的肩头,小猫依人般的甜腻撒娇。
“啊……”她还没来的及阻止,脸上已经被舔了很多下,现在的样子她看也不用看,肯定是白一道红一道,粉都被舔掉了。
在那不安分的小舌头就要舔上她的香唇,那大爪子挠上她的胸口时,她终于挣脱了他有力的桎梏,一板脸,手指对着墙角,“给我蹲过去!”
果然,热情的口水洗脸顿时停住,快的不能再快的身影顿时缩到了角落里,双手撑地,眼巴巴的望着她,就像乞食的狗儿般无辜。
这可怜兮兮的眼神,单纯可爱,带着撒娇的表情,不安分了动了动,又在她的眼神中望望流陌,最后乖乖地垂下脑袋,继续蹲着。
又好气又好笑,幻冰手指对着他,“说,这上千年,你死哪去了?既然这么贪玩,就别回来算了。”
“呜……”几乎能听到哭腔了,他耷拉着脑袋,好不委屈。
“不许闹!”声音又重了几分,那个黑黑的脑袋顿时缩了缩,果真连一点委屈之声都不敢发,“你好歹也是一千三百多年的道行,给我说人话。”
他张了张嘴,声音艰涩,却是与体型完全不同的晴朗稚嫩,“修,修炼,耳朵,耳朵以前,以前……”手指比了比,竖在头顶上。
再转过身,将那挺翘的,仅仅靠一张兽皮围在腰间小小遮挡的紧窒翘屁股挺了起来,在她眼前扭了扭,小声的说着,“尾巴,尾巴没了。”
“这一千年,你一直在一个,呃,一个人修炼?”她不敢想象,经历了千年的风雨,为什么他还能这么单纯,似乎还是那个在自己怀抱里打滚的小狐狸,只是换了个形态而已。
脑袋用力的点了点,他突然绽放出一个甜腻的笑容,活脱脱一个纯真的美少年,除了这姿势真的难看。
“咚!”一个爆栗敲上了他的脑袋,“你个死东西,为什么修炼不和我说,你不知道我能教你修炼法门吗?一千年就修炼出你这么个笨蛋?”
“呜……”双手抱头,他瑟缩着,瘪着唇,眼睛水汪汪的,“狐狸修炼,不要,不要帮忙。”
是了,冷曜痕曾经说过,它是世间少有的灵狐,根本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可是她左看右看,除了呆呆傻傻,就是笨笨蠢蠢。
她无奈的转头,对着流元的方向,“带他去洗洗,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碰过水了,对外,就说是我弟弟。”
流元领命,不过那地上的人可未必买这个面子,他的手指头,勾住幻冰喜服的腰带,高高的嘟起了嘴巴,赖在地上一动不动。
幻冰看着他用力的别开脸,分明就是在告诉她自己生气了,可是他不说,她也无从猜起自己到底哪得罪了这个小祖宗。
“你去不去?”眉头一动,威严立现,“如果你不去,我就不要你了。”
慢慢的蹭起了身,他吸吸鼻子,大眼泫然欲泣,“以前,以前都是你给我洗的,你不给我洗,我不洗。”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他这么多年脏兮兮的,居然是因为不是自己给他洗澡?
对,自己以前是很喜欢他,每天给他洗的香喷喷的,还给他梳毛,擦身体,可是那时候,它是一只狐狸啊,现在……
上上下下的打量,现在面前的,已经是一个完完全全的男人身躯,这,让她怎么洗的下去?
想要摸摸他的头,却发现,他早已经比自己高出不少,只能抱抱他的腰,踮脚亲上他的脸颊,“快去洗,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