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挣脱他的手,我玩味的望着他,“为什么一定要和我在一起?”
“我,我,我想带你见我的家人,好不好?”他垂下头,揪着自己的衣角,“我只是,只是来这里送东西的,事情办完了,我也要回去的,所以,所以想和你一起。”声音越来越低,配合着狼狈的形象,倒是一番我见尤怜的楚楚。
轻声一笑,我扯上他的脖领子,“那我送你!”
一踩沧海剑,我的腰顿时一紧,差点被搂断,耳边是他悲惨的叫声,雄性的大吼带着凄楚的恐惧,撕破长空的寂静,我侧脸看他,双眼死死的闭着,脸色苍白,哆嗦着腿,脑袋窝在我的怀里,呼吸间尽是他发间幽幽的香气。
大半个时辰之后,我拍拍他享受的脑袋,“喂,到了!”
茫然的睁开眼,他看着四周唰唰的树枝,林间微风阵阵,吹乱他的发,“这,这是哪?”
“我们相识的树林,现在我把你送回来了,大家两不相欠,你回家,我回师门,以后有缘自会再见。”日正当中,现在赶回去,傍晚一定能到无极宗。
“你们修真的人都能活几千岁,你回去了,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说不定以后我就是个老头子了。”他落寞的转身,“我居然傻的说要娶你,其实我们根本不可能的。”
风中落叶片片,衬托着他远去的背影,萧瑟中点点寂寥,脚下枯枝的咔嚓声是唯一的声响,袍角扬起,人影挺直……
“喂!”待我发现那是自己的声音,已经来不及咽回去,他狗儿般窜回我身边,抬着期望的眼神。
“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叫什么,不过还是谢谢你。”我挤出一个笑容,“但愿他日相见,还能如同那半个月一般轻松。”
“紫涧妹妹,你,你说什么啊。”他歪着脑袋,纯洁的看着我,“我,我叫金银铜,家,家就在边上,你,你不相信,去,去我家见见我的家人啊。”
我没有说话,只是反手轻轻摘下了沧海剑,手指抚摸着剑柄,声音淡淡的,“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沧海剑没有任何示警,那是因为你的功力可能与炼制它的主人在伯仲之间,甚至更高,刻意的隐藏让它感应不到妖气,可是这样功力的妖毕竟太少,你确定一定要坚持我去你所谓的家吗?你能保证那些妖不透露一丝妖气吗?”
他依旧楞着神,憨厚的表情透着几分可爱,“紫涧妹妹,我,我不明白你,你为什么说我是妖!”
我远远的看着他,“我虽然入门时间短,却并非世事无知,你出现的太突然,以憨厚的性格俊美的容貌轻易博得我的好感,只是你不该懂得太多,若非精于享乐的人,又怎么会懂得多少年的女儿红口感最醇厚,若非极爱惜自己的人,又怎么会又这么名贵的香料在身上,更别提什么吃玩睡了,我们一路上吃的无一不是最贵的,住的全是天字上房,也许你不知道我的过去,身为乞丐,这些梦寐以求的奢华要多少银子,我梦里都在算着,根本不是你一个看似穷苦的书生能随意安排的。”
“我,我有银子!”他委屈的低下头,“只是想让你开心,我说过要娶你的。”
鼻子里轻轻一哼,“你厉害,你是我见过最懂得利用自身长处的人,看似无意的一句负责,却轻易的让女子觉得你是重感情负责任的好男儿,只要欣赏了你,当你有意无意展示着自己的优点,就太容易俘虏女人的心,一个肯担当,会生活,对女人好的出色男人,又这么老实,有几人会不倾心?”
慢悠悠的从怀里抽出他替我画的画像,“你甚至知道,女人要的,不仅仅是钱,还有男子的专情和才情,所以你吟诗作画,把自己完美的一面展示出来,如果还有不动心的女人,那除非是泥塑木雕的。”
他突然笑了,薄薄的唇往两边轻巧的一勾,狭长的眼半眯,眼角斜挑着我,一个憨厚木讷的笑容,转眼成为风情魅惑,就连声音,也突然沙哑低沉,勾着心底小小的悸动。
慵懒的一捋颊边长发,“那你的意思是你也动心了?”他身体一飘,纵到我身侧的一弯树枝上,双腿交叠,修长的绕上枝条,侧枕着手臂,悠闲随意。
我摸着下巴,看着他在我身边上下晃悠的身子,“如果我心里没有别人,一定为你动心,明明是有个性喜欢表现的男人,为什么非要去假装一个呆瓜呢?你不知道习惯性的动作很容易出卖你的内心吗?你常常无意识的飞媚眼,嘴角挂着挑逗的笑,或者不经意的露出你好看的一抹胸线,很吸引人,却不是个碰了我胸就嚷着要娶要负责的穷酸书生该有的,这一点,可能是你的女人太多了,自己都没发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