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和师傅说吧,我,我娶你!”
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我身形不稳。
我终于知道,什么叫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原来听壁角也能听出经验,能听到我如此水准的世界上只怕没几个了。
听到丈夫和别人互诉衷肠,听到爱人对着别人求婚,多么伟大的巧合啊。
她不说话,只是哭着,一滴滴的泪水淌落,我见犹怜啊。
突然,她一抬头,远远望着山顶上的我,所有的表情凝结在脸上,有伤心,有不舍,有决绝,竟然,还有喜悦?
看见我,李娇儿居然高兴?高兴浔终于是她的了吗?
她张大了嘴,颤颤的伸出手,指着我,半晌说不出话,手中推着浔,示意他看着我的方向。
我轻轻转身,身体飞掠而去……
什么叫现世报来得快,什么叫老天爷是公平的,我如今全明白了。
我想要苍凝冽,想要辰初云,想要紫浔。
下场就是,初云心中另有所爱,浔浔琵琶别抱,也许浔那日说的话,真的不是骗我的,他心目中的涧,是五百年前那个赖在他怀里听他说故事,大大咧咧嚷着要娶他过门和他要一辈子饭的女子,却不是我!
是我一厢情愿的以为他那日是在骗我,只是为了让我接受帝羽的治疗,原来是真的,我的爱人紫浔,早在我下葬那日,就已不再属于我了。
“涧……”身后传来他不停呼唤的声音,随着风声,越来越近。
该死,我为什么要跑?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脚步一停,我猛的一顿,还来不及转身,已被一双铁臂抱住,从身后紧紧的箍着我,“涧,听我说,听我说啊……”
我一转身,冷然的望着他,琥珀色的双眼写满急切,“说什么?”
他急促的呼吸声突然一停,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有些迷惘,“涧,你的脸……”
“你到底要说什么?还是要听我说什么?”我轻轻挥开他的手,飘开数丈,和他保持着距离,“我只是来找你一同去‘落骛峰’的,很抱歉打扰你们惜别,如果还想听我说什么的话,那我祝福你们百年好合,举案齐眉,白头偕老,共同升仙……”我一口气说着,明明想不泄露半点心思,还是急了。
“你,你的毒解了吗?”他小心翼翼的在我身上探寻着,一伸手,我再次倒退几步。
拱拱手,我面无表情,“不劳烦墨痕道友费心,我的毒早已解了,奉劝道友快些回去,莫要为了我这不相干的女人伤了娇妻的心,紫涧告辞,‘落骛峰’见。
刚刚举步,手猛的被一扯,这家伙好快的速度,什么时候来的我身边?
“我没娶她!”声音已有些控制不住,这样的他,是以往少见的,浔总是温和而谦逊的。
“你是没娶,你只是要娶。”我的目光落在他抓着我的手上,他的力气好大,象要捏碎我的骨头,更象是抓着生怕要逃跑的犯人。
“我,我不娶,不娶!”他用力一带,这一下,变成两只手抓着我,想跑,除非砍手了,“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个人!”
我哼着嗤笑,“刚才莫不是我耳背?刚才还嚷嚷着娶师姐的人,现在转眼就变脸了?”
他不说话,只是望着我,一向温柔的眼冒着火花,脸阴沉沉的。
天呐,是他说要娶别人的,现在拿这样的脸对我,我招谁惹谁了啊?
“紫涧,紫涧……”匆匆跑来的人影,脸上还残留着泪痕,顺道抓上我已经被浔捏的很疼的手,用力的摇晃着,“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看看我被两人捏的快麻木的手,我苦笑着,“我能说不听吗?”
她用力的喘着气,不停的摇着头,“墨痕师弟,墨痕师弟没有要娶我的意思,真的没有,你误会了,误会了。”
我看看她,再看看黑着脸的某人,难道刚才我耳背?
“墨痕师弟一个月前突然回来,向师傅求取一块万载冰玉,说是要将这块玉弄碎了解你的毒,师傅不肯,暗中做了手脚,将师弟制了仙力关了起来,若不是这一次要师弟上‘落骛峰’,只怕师弟还被关着面壁呢。”终于顺过气的她,飞快的解释着。
我一撇嘴,“你们的师傅可真大方,一块玉而已,有什么大不了了。”
李娇儿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小声说着,“那个是宗主令牌。”
我“…………”
她看看我,又看看紫浔,“我今日求了师傅半天,师傅终于答应,将掌门令牌传给我,若是师弟要,必须娶我为妻,方能动用掌门令牌,所以,所以……”
所以才有了浔为了拿这块玉卖身为夫的话。
“啊,对,对不起!”我看着李娇儿,突然说不出的感动,她喜欢浔,所以做的无怨无悔,浔爱我,所以不顾一切,而我,除了三心两意,乱发脾气,又有哪点及得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