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疼的抽搐,疼的象是有人切开我的肉,手拉着我的筋,一下下往外拽着。
他的手一揽,抱住我滑落的身体,想要撑住我,脸上却一阵扭曲,踉跄间与我一同扑倒,只是在落地的瞬间,他一转身体,变成他下我上的姿势,显然是不想我受伤。
凝冽一挥手,卸去他落地的力量,我掉在初云的胸前,慌忙的起身,打开另外一边的袖子,同样的场景看的我一屁股坐到地上。
“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他连碰到我都能疼成这样,究竟是什么样的伤会让他如此的痛楚?
“这……”他拉扯着衣袖,遮盖住那触目惊心,不敢面对我的眼,只是躲闪着。
“是不是因为我?”他的欲言又止我怎么会不明白?药,我刚才喝的药……
站起身,我跌跌撞撞的往后院跑去,刚才的药除了苦涩还有血腥味,难道是他的血?可是为什么伤痕是重叠着的弯月形,是什么造成了他这样的伤害?
“小紫,别看了,我没事,和你无关!”他的手飞快拉上我,却因为扯住了伤痛而扭曲了面孔。
药罐就在眼前,我被他抱着不敢挣扎,不敢甩开他,一脚伸出,踹飞药罐。
“当啷!”药罐在地上跌的粉碎,里面的药渣掉了一地。
“这是什么?”一枚枚金钱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尽管被黑色的药渍覆盖,却无损于它们的美丽,薄薄的,闪亮透明,由薄而厚,在根处还能看见弯弯的形状,就象一个个小月亮。
我弯下腰,一枚枚的拾起,美丽的金色耀花了我的眼,一如那日云中的初云,探出龙身时撒播的光芒,满身的金色龙鳞,和我手中一模一样。
不自觉的握紧,锋利的边缘刺入掌心,疼!
我不过刺破皮就如此的疼,那初云呢?他究竟忍受了多少日?龙鳞,我喝的药竟然是以龙鳞为引熬成的,初云为了我,活生生的从自己手臂上扯下自己的龙鳞?
我抬起眼望着他,阳光般的笑容,潇洒如风的初云,为什么,为什么还能笑的如此灿烂?
“涧!”浔轻轻握上我的手,一只一只掰开我的手指,“别这样!”
点点金黄,染着我的血,红与黄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初云,疼吗?”
他摇摇头,发丝跳着热情的舞蹈,“你醒了,什么都值得。”
什么都值得,为了这个值得,初云,浔付出了五百年的等待,苍凝冽为我从骄傲的仙子慢慢成为普通的凡人,我借着他们一步步走到今天,除了耍赖还会什么?
“还要喝多久?”我慢慢的拉开他的衣袖,轻轻呵着气,忍不住的哽咽,别过脸,将泪水咽下。
“你已经醒了,证明药效已经出现了,我最多只要再拖上两日就好了,没关系,没关系的。”
我又是一阵眩晕,“原来我的毒还没有解?”
“寒隐桐的毒又岂是如此轻易能解?他这次是下了杀手,龙鳞纵是天下至阳之物,毕竟不是对症之药,你只要再耐心等两日,慢慢的就一定能好,一定能好!”他有些急切。
我说怎么全身软绵绵的施不出一点力道,原来是寒隐桐的毒!可是等,如何能等,初云是在用血肉治疗我啊。
“不行,这样下去,你撑不住到我好。”我坚决摇着头,“我不要再喝!”
“可是你已经快好了啊,证明龙鳞有用,一定要喝,要喝。”他求救的目光看着浔,看着凝冽。
“我求你了,才有起色,不能功亏一篑啊。”他眨着祈求,望着我。
咬着下唇,我摇着头不能答应,不能答应呵。
“哗啦!”天空中突然闪过一个霹雳,打的我一惊,初云的脸上更是多了一抹古怪。
“你还是不是我儿子?”一个威严的声音在上空响起,“高贵的龙族岂能如此哀求他人?这么低三下四!”
当那个声音出现,我敏锐的捕捉到曾经的熟悉,果不其然,初云一声轻唤,“爹!”我的面前金光一道,站定一名男子。
“爹,你替我救救小紫,替我救救她。相似的脸庞,金色发飞扬,只是一个无情,一个重爱。
目光一扫我的脸庞,帝羽一皱眉,露出思索的神色,“你是当年那个乞丐女?”
“是!”在浔的搀扶下,终于站稳,我看着他,一如当年。
他突然沉默不言,似乎在想着什么,眉头越锁越紧,“当年我怎么没发现?”
他没发现什么?这个人奇奇怪怪,说着我明白的话,偏偏是初云的老子,我除了乖乖低头什么都不能做。
“老前辈,恳请您出手,救涧!”紫浔突然放开我,在他面前低下头。
“前辈,请您搭救涧儿!”苍凝冽高傲的头终于慢慢垂下,在帝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