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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有墨莲(26)

刺耳的狂笑声仍回dàng在耳际久久不散,叶倾城,不,现在该称之为冷墨莲的人离开时的表qíng让紫楚梦感到痛心,原来他们之间是无qíng无义,更别谈什么爱,所有的种种全是假的,那最后离别时的话语是如此绝决无qíng,那看向他眼神是如此让人心碎的冷漠,又是如此的不屑,在那人的心中,他果真什么都不是。

悲痛,愤恨燃烧着紫楚梦,手中的软剑不停地挥舞,发了疯似的砍去这树林中的棵棵树木,口中亦是不停的叫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冷墨莲,我恨你——我恨你——”

一旁的紫轩国主看着如痛苦悲伤的皇儿,心中虽有些许不舍,但大多的却欣慰的喜悦,刚刚冷墨莲的表演让他十分满意,一把紫晶剑和一颗紫轩花泪能换回他的皇儿,他觉得值。

第十六章 冷宫墨莲

冷墨莲庸懒地侧卧在他寝宫的石榻上,一手撑起自己芳华绝代的头,另一手上拎着一坛寒翠宫的独有佳酿,直往口中倒,他向来喜欢大口大口的喝酒,宫中的大部分佳酿都是为了他而准备,他有超于常人的好酒量,难得一醉。但今日他恨透了这好酒量,想一醉解千愁,却不料酒入愁肠愁更愁,石塌下的玉阶前此时早已滚落了一地的空酒坛,但人虽有醉意,脑子却依然清晰。

白玉石砌成的墙壁在几颗硕大的夜明珠的照耀下,反she出如同白昼般的光芒,将冷墨莲偌大的寝宫照耀得无比光亮。

鲜红的纱幔自高处的白玉横梁上垂于石榻前,形成了一副巨大的chuáng帐,一阵夜风chuī过,那红色的纱幔随风轻轻摇摆,如同燃烧着的熊熊火焰,刺得人眼睛生疼,墨莲再次狠狠饮下一口酒,暂且放下手中的酒坛子,伸出纤纤的玉指撩过一把纱幔自身前。

他一身偏爱白与红两色,白色如雪,纯洁无瑕;红色似火,炽热奔放,就如同他与紫楚梦般,一个本是冰冷如雪般无qíng,一个本是浓qíng似火般炽热,雪与火本身就与无法相依相融,只有远离,才不至于两败俱伤,即事已是如此,这样的结局也是必然的,但他又怎还会如此心痛,如此难受。

一个曾为qíng而伤而心死的人本就不该再去碰那所谓的爱qíng,况且他与紫楚梦的认识本就是一个错误,既是错误为何还要将自己陷得如此深?手上一用力,那红色的纱幔便从那高高的白玉横梁上缓缓飘落,或许这段感qíng就如这红幔般可以轻易地扯断。

再次拎起石榻上的酒坛,枉想用那浓香的烈酒迷醉自己,怎料越喝越清醒。红枫国中当他还是叶倾城时,那日国中盛宴,紫楚梦说要制个面具遮住他的美貌,免得他的美貌醉倒众人。

起身踩着蹒跚的醉步走至那被打磨的十分光亮的白玉石壁前,那石壁尤如一面巨大的镜子般印照出他那绝世的花容月貌,及他那形影孤单的绰约身姿。但他的眼没有看到自己自石壁中影she出来的绝色身姿,那双美目盯着却是墙上那一柄晶莹剔透的紫色宝剑,而这紫色宝剑正是那日从紫楚梦那里夺来的紫晶剑,那透明的紫晶在这红、白两色的寝宫中散发着别样的光芒。

伸手取下紫晶剑,用自己雪白的衣袖擦拭着剑体,哪怕那剑本就是一尘不染。就是为了这剑,他亲手斩断了他与紫楚梦之间的qíng丝,悲伤的目光死死盯着这剑,心中百转惆怅。

握紧紫晶剑,猛得施展开轻功飞身跌起,那紫晶剑在他寝宫的巨大石壁上快速飞舞,发生乒乒乓乓的声响,当他飘落至地面时,那墙壁上已经多了几行字“浮浮沉沉俗世,

冷冷清清寒宫。

凄凄漓漓分别,

哀哀漠漠残qíng。

冷月悄然走至立于石壁前发呆的冷墨莲身后,为他披上一件稍微保暖些的衣裳,宫主如今不比以往,失去内力的他怕是难以承受这寒翠宫的寒气。猛一抬眼,冷月看见墨莲脸上已然是挂着两行青泪,冷月心中不由一酸,自紫轩国之事后已有月余,宫主比以往变得更为冷漠少话,虽整日里借酒消愁,但也不曾见他流过泪,该死的紫轩国,该死的紫轩国主,该死的紫如风,该死的紫楚梦,冷月不由得拳头紧握。

回想起当日紫轩国郊外的荒林中,紫楚梦说是要如那被他劈开岩石般,与他一刀两断,恩断义绝,想必是伤他至深,若从此不再相见,相信那紫楚梦也会忘却了他吧?想到此,心中不免又是一痛。

回身看见冷月正站在他的身后,一件衣裳也不知是何时披在他的身上。又想起,此时他不仅是一个为qíng所伤的人外,他还是寒翠宫的一宫之主,师傅的临终嘱托让他守护好寒翠宫,他又怎么能总是意志消沉,十年前紫如风的伤害让他至今痛不yù生,可他不是一样还是挺过来了吗,何况与紫楚梦之间他本就有心理准备,又何必如此心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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