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再次清醒过来时,脑袋就如灌了铅一般沉重,鼻子都堵得厉害,呼吸不
畅,胸口烦闷欲呕。
她吃力地坐起身,将灵息运转十二周天,头痛胸闷之感才减轻了几分。宿醉果
然是件痛苦的事啊!以后坚决不能再碰酒了。
她撑起身体,想要下床去倒杯水喝,掌心却猛然碰触到一片滚烫的肌肤。
夏洛吓了一跳,连忙打开床头灯向身旁望去,只见昏黄的灯光下,眸光幽深如
海的男子正靠在床头静静地看着她。
丝缎般的长发如瀑披散,赤裸的上身潮红滚烫,匀实的肌肉底下所包裹的,仿
佛不是血液,而是沸腾的岩浆。
“你又解封灵力了?”夏洛的掌心摸上他的额头,又猛地收回来,双目瞪圆,怒
气勃发,“韩煜你自己想死,自找罪受,麻烦你就死远点儿,别老在我面前碍眼!”
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夜色中连绵回荡,宿醉的烦躁和常年积攒的怒气借着残留的酒劲,彻底爆发。
韩煜神色冷淡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女孩,突然伸手迅速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过来。一阵天旋地转,等夏洛回过神,自己已被韩煜压在身下。他滚烫的赤裸身躯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紧紧贴住她,炽热的温度仿佛要将自己与她一起燃烧殆尽。
“放手!”夏洛狠狠一脚踢出去,却被轻易闪开。她面色铁青,瞳眸中蕴藏着丝丝怒火,甚至连灵力都在丹田处凝聚运转,一触即发,“你到底想要怎么样?韩煜,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觉得我欠你的还不够多,所以恨不得一天在自己身上剐千万刀,好让我知道,你受这些罪到底是为了谁?还是你以为,让我每心痛一分,就能将当年发生的一切都抵消得一干二净?”
她咬着牙根,狠狠地挣扎被摩擦得火辣辣疼痛的手腕,嘶声道:“韩煜,十年,二十年,三百年都过去了,你永远都只能如此幼稚吗?”
韩煜低垂着长长的睫毛,由着她骂,由着她发泄,唯有扣住她的双手,半分不松,而是牢牢地摁在冰凉的竹席上,在她柔嫩的手背上印出一道道痕迹。
直到夏洛终于骂够,韩煜才抬起头,薄唇微微抿起,轻声道:“洛洛,你知不知道,这世间有些特殊的植物对未脱离凡胎肉身的修者是有害无益的?”
“什……什么?”夏洛呆呆地看着他,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
韩煜缓缓垂下长睫,柔软的黑发耷拉在额前,俊秀斯文的脸在床头灯的照射下显得那样苍白,连声音都仿佛虚弱得让人心尖发颤,“你喝得醉醺醺地回来也就罢了,居然还不知死活地摄入阻滞灵息运行的杂质。那些杂质一旦进入丹田,必然会侵蚀你混元中的青阳之息,让你高烧不止,昏睡难醒。我不解封灵力,难道此后几天都眼睁睁地看着你受苦吗?”
夏洛完全怔住了,结结巴巴道:“你……你是说我喝的那个果汁,不但是烈酒,还富含会阻滞我灵力运行的杂质?”
韩煜抬头看着她,嘴角似勾非勾,眸光幽静如水,终于放松了对她的钳制。
夏洛的脸一下子红了,想到是自己害他承受血魈魔体崩裂之痛,刚刚却还口不择言地骂他,又觉得万分愧疚疼惜。
“对不起,是我的错。”夏洛用冰凉的手碰触他烫得有些灼人的肌肤,哑声道,“韩煜,我不该那么说你,我道歉。”
“我接受你的道歉,条件是,你以后绝对不许在其他男人面前喝酒。”韩煜立马从善如流地提要求,连半分停顿都不带的。
夏洛看着双目微眯,半身赤裸、高烧不退却云淡风轻的男子,真想将他一脚踹下床去。
韩煜俯下身,牢牢地将身下的女子禁锢在怀抱中,低头深深地吻住那带着凉意的双唇。
滚烫的手指缓缓挪移,揪住下滑到肩部以下的睡衣扣带,指尖如舞蹈般一动,只听刺啦一声,整件睡衣便在凉滑的竹席上裂成碎片。
“韩煜,你疯了?!”
“从早晨到现在,我一直想要这么做。”韩煜贴着夏洛晶莹的耳垂轻轻呢喃,如诉衷肠,“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了。”
几日后,亚冠八强席位争夺赛打响,AB俱乐部凭借前锋沈仲和中后场四人贴防的精彩表演,终于以一个净胜球的优势打败大阪钢巴,在亚冠改革后取得了历史性的突破。
沈仲在这场比赛中,两个进球一个助攻,毫无疑问地当选全场最佳球员。一时间国内纷纷转播他比赛时的视频,风头一时强劲无比。
但是在夏洛看来,沈仲这个人确实有些奇怪。在他这个年纪的男子,大部分都是血气方刚,渴望扬名立万,没有人不想成为别人眼中的英雄,没有人不想被称为救世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