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唇麻麻的,似疼非疼,似痒非痒,连带着一颗心也烦乱的厉害。
刚刚那一瞬所谓的体息交缠压制余毒,来得如此突然,强势凌厉,暧昧炽热,实在是太不像人工呼吸一般的度气。
事实上,这三年来,曲临渊也从未提起过魑魅燃情的余毒,很早以前夏翎提议过用中空的植物茎管帮他,也被他拒绝了。
夏翎甚至都已经忘记了魑魅燃情余毒的存在。可今天,他却忽然提起来,而且,毫无征兆地……就付诸于行动。行动过后,又神情如常,仿佛这样做本就是理所当然一般。
夏翎将冰凉的手放在热烫的脸上降温,然后缓缓吐出一口气。
无论如何,现在首先要担心的是身受重伤的弟弟夏衡。哪怕从小与他并没有什么深厚情谊,却也终究是夏翎这具身体,唯一仅剩的血亲啊。
曲临渊慢慢检查着已浸泡过药浴的夏衡,包扎好的伤口被揭开来,胸腔,腹部,甚至头部背脊,他都一一仔细察看,然后随着时间的推移,眉头越皱越紧。
这样寂静的时刻,总是显得格外漫长,二公主、风佑、文洹及白陌等人都等在旁边,屏息以待,夏翎更是紧张地扣紧了手腕上的迷藏环。
终于,曲临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直视着夏翎,目光清澈而明净,缓缓道:“这个人,我不救。”
小佚
2011-10-17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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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回阳反噬(中)
第二十五章 回阳反噬(中) 曲临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直视着夏翎,目光清澈而明净,缓缓道:“这个人,我不救。”
夏翎一下子有些发懵,微微张大了嘴问道:“为什么不救?”
曲临渊还未说话,二公主已经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嘛,如此下贱无用之人,救他做什么?早早让他死在野外多……好……”
嘹亮高亢的笑声在夏翎冷淡的注视下越变越弱,最后几个字,近乎颤抖消音。
二公主高傲秀丽的脸上又羞又怒,偏又露出几分委屈,不甘道:“明明先生也说不救的!”
风佑眯着眼在一旁沉默不语,她能看出来夏翎与这个骅韶国的逃奴是认识的,可却猜不透两人之间的关系。
那天,他突然扑在夏翎身上痛哭流涕,声泪俱下,说得却是自己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但显然,夏翎听得懂,而且回复得甚至比她们达蓬国的语言更流利,更习惯。
风佑皱起眉,直觉的不喜欢这个突然出现的逃奴,更不喜欢夏翎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语言,仿佛离她们很远很远。
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搭上她肩膀,温厚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道:“不用想太多,一切顺其自然就够了。”
风佑缓缓回过头,看着文洹仿佛年年月月如雾笼罩的暗紫色眼眸,忽然低喃道:“文洹,我们认识有多少年了?”
文洹怔楞了片刻,才轻柔地笑道:“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大约有十几年吧。”
风佑怔怔地收回视线,心中只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夏翎、文洹和先生,他们的出现都仿佛从天而降,没有任何身份来历可以追溯,那么是否也意味着,总有一天她们会凭空消失呢?
夏翎面无表情地看着曲临渊,曲临渊微微侧了侧头,语调平和匀速地慢慢道:“脾脏破裂,肺部积水,双脚严重冻伤,四肢部分神经干萎,头部有淤血。此人伤势过重,已无法靠药物针灸治疗痊愈,但如今我手中没有趁手的医疗法器,治疗过程中又无灵力补充,中途死亡的几率非常高。除非……”
夏翎急道:“除非什么?”
“除非,我尽全力。”曲临渊微皱着眉,缓慢地理所当然地道,“我与他非亲非故,又觉得他很讨厌,为什么要凝十成精力,耗损……总之,我不乐意救他。”
夏翎被堵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曲临渊的脾性偶尔别扭,说正事的时候却从不拐弯抹角。
此时此刻,他都把话说到这地步了,自己还有什么立场求他救人。
更何况,他说得也未尝没有道理,夏衡与他非亲非故,凭什么要求他冒着累病倒的危险救人。
可是,曲临渊不乐意救自然理所当然,她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弟去死而袖手旁观呢?
风佑搭上她肩膀劝道:“生死有命,祸福在天,你又何必强求呢?”
夏翎叹了口气,轻声道:“无论希望都么渺茫,也总得尽力试试吧?”
说着,慢慢走到半昏迷的夏衡身边,这个眉眼依稀眼熟的男子,看上去已年过三十,洁面剔须后能看到脸上狰狞的刀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