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刚回到西厢,月瑶就进来了,“寒姐姐,昨天晚上就想过来看你,只是怕打扰你休息,所以今儿来了。”看到月瑶,雁回很高兴地拉着她坐下,“来得正好,不来我还想让寒香请你去呢。”边让寒烟进去拿东西,不一会寒烟拿了个锦盒出来放在桌上,月瑶不解地看着雁回,雁回把锦盒推到月瑶面前:“打开看看喜不喜欢。”月瑶打开锦盒,里面放着一本泛黄的书,上面用篆书写着“猗兰操”,她马上抬起头,“寒姐姐,这?”雁回喝了口茶,“我看你屋里有一些乐谱,想必你琴艺非常,这猗兰操应该是你喜欢的,所以送给你。”月瑶摇了摇头,“寒姐姐,这……太贵重了。”雁回笑了笑,“寻常可见的东西也不用姐姐送给你呀。这猗兰操乐谱是我母亲留给我的,以我的琴艺而言确实糟蹋了它,送给你正是相得益彰。你不必推辞。”月瑶还要说什么,想了想说到:“既然如此,妹妹愧受了。”雁回又狡黠地笑了,“你可别以为我是白送的,我可有要求的。”月瑶闻言马上看向她,雁回接着说到:“我的要求很简单,等你把这猗兰操研究明白了,我可要第一个听哦。”月瑶点了点头,把乐谱放好,正了正脸色,“寒姐姐,府里……”刚说了两个字就被雁回打断了,“府里的事恐怕还要让妹妹操劳,你看姐姐我现在的身子骨哪里还有力气去管府里的事。”她拍了拍月瑶的手,“所以还要妹妹继续辛劳一阵子。”月瑶马上说到:“辛劳妹妹不怕,只是月瑶终是外人,时间长了,外人……”雁回想了想,道:“也是,时间长了,外人总会说三道四的。只可惜仲淮不肯娶亲,否则我也不用这么烦了。”边说着边偷看月瑶,果然月瑶的脸泛上一抹酡红,心下明白,也不多说。两人又聊了会闲话,月瑶看雁回有些倦,正好下人又有事回禀就走了。雁回歪在摇椅上考虑事情,寒香、寒烟各自出门去送礼了,都是寒夫人带过来给李家上上下下的。
日子慢慢过去,天气越来越暖和,雁回每日看累了书就喜欢搬了摇椅到廊下,盖着毯子发呆,而且总是发着呆就睡过去。
这日,雁回正窝在毯子里睡觉,李老夫人带着李夫人过来了也不知道,直到寒烟叫醒了她,她才慌忙起身,不好意思地说到:“最近不知怎么总是特别困倦。奶奶和娘怎么想到出来走走呢?”李老夫人和李夫人互相看了一眼,又偷偷看了看雁回的肚子,“天暖和了,憋在屋里不舒服,出来透透气,顺便看看你。你娘担心你这些日子吃的少。”李老夫人想了想,问到:“雁儿,你除了困倦还有没有觉得怎样?”雁回不解地摇了摇头,“没有啊,只是觉得困倦。奶奶和娘都放心好了,春困秋乏嘛。”李夫人说到:“可不能轻心了,你睡得多,吃得少,还是请大夫来看看。”然后嘱咐寒烟记得明日请个大夫来。娘几个又坐了会,到了午饭的时间,雁回就直接跟过去了,吃过饭回来仍是困倦,她自己也觉得睡得太多,以为自己只是一时心里无事才这样放松。
第二天吃过午饭,一个婆子带着一位大夫进来了,众位年轻女眷都回避了,大夫诊了脉,说不妨事,只是有些用心太过,心神疲惫所致,再加上春日暖暖,本就容易困倦。送走了大夫,寒香马上去天宜园回李老夫人的话。听大夫如此说,李老夫人的脸上流露出了失望的表情。雁回看病这件事李淳己并不知道,还是晚间玉凝翠不小心说漏了嘴,李淳己才知道。于是第二天早上匆匆处理了商铺的事,李淳己就急急忙忙回来,直奔西厢来了。院子里静悄悄的,西厢和小书房的窗户都开着,他看了看才发现雁回趴在书桌上睡着了。他刚要叫醒她,忽然发现雁回手腕上的玉镯,他明明记得那玉镯是通体洁白,此时看那玉镯似乎失了光彩,有些灰暗。他想了想没有叫醒雁回,只是到摇椅上拿了薄毯披在她身上。又出门来寻寒香和寒烟,院子里没有,出了院门,远远地看着寒烟拎着盒子过来,他叫住寒烟,“怎么又没有人留在院子里,我不是说过,雁回身边要留人的吗?”寒烟低了头,“是夫人让我去店里拿那支最好的人参给小姐熬汤的,寒香被老夫人叫去了。”李淳己挥了挥手:“好了,以后这种拿东西的事交给小厮们办,你和寒香总得留一个在雁回身边,她身子还没好。”寒烟点点头,心里纳闷,姑爷怎么开始对小姐这么关心了?纳闷归纳闷她心里还是替小姐开心的。因此拎着盒子轻快地回西厢跟小姐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