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猫,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金六福那个家伙是天底下第一个邋遢的,你还跟他学,瞧瞧你这个脏样子,再混下去别说自己是雪豹了,你都成泥球了。”季白萼的声音。
金六福摇摇头,小白鹅有洁癖,这昆仑山一到了冬天想看到点黑色的土青色的石头都难,雪豹就是想把自己弄脏也得找着地方翻滚啊。撇撇嘴笑了,金六福飘然离去,奔着狼嚎的方向。
昆仑山上的雪仍旧下着
昆仑山下,三个宽袖白袍的青年男子顶着和衣服不和谐的发型相顾无言。
“小六,你去哪儿?”季寒武问道。
想回家。
可是如果他老娘知道他跑出来一趟就被关了两年多一定会笑死的,所以
“随处走走嘛,在山顶上待那么久也该下山活动活动筋骨。”顺便记点什么风俗人情回去跟他老娘显摆,应付他老爹那双深沉的眼睛。
“好啊,妹夫,你接着逛,我和志留要去中原走走,咱们,京城见。”季寒武说道。
妹夫?金六福嘿嘿笑着看季氏兄弟。
“这话不要乱说,污了的可是小白鹅的个闺名。”金六福说道。
季志留拍拍他肩膀:“小六,你死命地跑吧——不过,你是跑不掉的。杜美人认准的事儿天王老子也没办法让她回头。”
金六福眨眨眼:“此话差矣,杜美人可是自己说若是我跑出山庄就是自由身的。”
季氏兄弟对视一眼,齐齐摇头:“你觉得可信吗”
金六福捋下头发:“那就看看再说,得了,您二位,北京城御膳房见。”
说着话已飘然走远,那宽袖长袍在风雪中迎风招展,很有御风而行的气势。
“妹夫,趁着自由,好好玩玩吧。”季志留对着那剩下个小黑点的人影说道。语气认真。
5、看见不该看的
花开两朵,表那只醒目的。
离开了昆仑山的金六福一路疾行,目的只有一个——多见着几个喘气的活人。不过,死冷寒天的,加之他一身怪异的行头,就算有人也在瞥见他的时候早早闪了,没办法,他一身雪白的大衣服加上披散的长发有点像山上冲下来的雪妖。
金六福也自知形象怪异,可是这荒无人烟的,他上哪儿去买套新行头?再说,他还真是挺喜欢这衣服的,宽松自在。真让他扔他还舍不得呢。基于这种心理,金六福晃过好几个小镇子之后楞当自己近视没看见衣帽店。
晃了很久,冬天快过去了。西北大地上有了隐隐的盎然生机。金六福虽不舍那衣服,可是总不能这么灰突突的还穿着吧?那就成泥球了。忽然想起大猫,不知道被小白鹅给折磨成啥猫样了。
换了套衣服,金六福开始悠哉游哉地在西北大地上乱逛,日子倒也逍遥,只不过总要担心杜美人和季老头的从天而降。
一路飘到了三月,下旬的时候忽然碰到了一片盛开的桃花林,金六福高兴地穿过桃花林之后喃喃道:“乖乖,忽逢桃花林,还真的是夹岸数百步。小爷我找找,没准儿真有不知魏晋的桃花源。”转念一想,不成,刚从隐居状态释放,万一这桃花源又是个笼子还是算了。
桃花刚刚盛开,地上还没有多少落花,看去,林中也没有小路,想必是少有人至的地方。金六福慢悠悠在林中走着,飘落的桃花瓣在他身边打转,偶尔有调皮的落在他头顶和肩膀。
风和日丽的天气适合睡觉。金六福想着,被暖暖的太阳晒得有了睡意。眼珠子左转右转选了棵看起来开得很茂盛的大桃花树“蹭”地窜了上去,和衣靠着树干美美地睡了,许久未剪的头发虽然在后面束了一束,可是风一吹还是轻轻飘起了些不安分的,远远看去,还真有点睡美男的意思。当然,前提是要忽略他咕哝的“桃子,好吃”之类的呓语。
睡啊睡啊,金六福在夕阳西下时分转醒,看着粉红的桃花被夕阳染成了金红色。
“还以为是柚子,原来是太阳。”金六福摸摸正叫着的肚子:“别吵了,少吃一顿都不行。吃才吃才。”
轻飘飘落地向河边走去,春天了,冬眠的鱼不知道醒了没有。没醒的话他只好挖冬眠的青蛙来吃了。
淙淙河水在这无人的地方显得欢快,河面上倒映着天上火红的云彩,水都有了动感。金六福站在河边望了望,没有鱼?这么温暖的河水里居然没有鱼。
有些失望,金六福认了命要去对青蛙进行秘密搜捕,折了根树枝作为逮捕工具,因为此事驾轻就熟,所以没多大一会儿金六福就逮捕了好几只“不拒捕”的昏迷状青蛙。打算拎着到河边洗洗干净,没走几步见某个枝头飘着一样红色的东西,基于好奇的心里,金六福轻轻一跃,将那红色东西拿到了手,竟是块红纱,不禁将嘴巴张成了“O”型,红纱——脑袋中第一个想起了女鬼,还是聂小倩那种女鬼。按说这荒郊野外的此时有人已算怪事,要是还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