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心点点头,“太后是我姑奶奶,可惜跟我们家关系不好,因为我爹娶了我娘。不过,听说皇帝舅舅对我娘还是挺照顾的,所以对我爹爹也不错。”
“真够复杂的。”辛情耸耸肩膀。
“还可以。”随心笑着说道,“说来听听,为什么今天火气大呀?”
辛情没说话,冷冷笑了。
“看来你是真不喜欢皇宫,那你怎么不跑啊?”随心说道。
“跑得了我还用在那儿等死啊!”辛情恨恨地说道。
“跟我外祖母一样。”随心说道,“我爹说我外祖母虽然很受宠爱,可是一直都郁郁寡欢,后来我母亲生下来没多久,我外祖母就病死了,死的时候才二十八岁。”
“我离死也不远了。”辛情说道,没准哪天她就豁出去了,能跑就跑。
“你不会死的!我猜我外祖母的死有一半原因是太伤心了,因为看不开皇外祖过多的女人。可是你根本就不喜欢我皇帝舅舅,所以你根本不会死的,除非你自己找死。”随心撇嘴说道。“谢谢你的恭维。”辛情说道。
“说实话,辛情,我觉得你这种冷心冷肠的人真的比较适合在皇宫里生存。”随心的声音很真诚。
“我适合就活该在那儿活着?狗屁不通的理论。”辛情说道。
“当娘娘的人了还是不改粗俗。”随心笑着说道,“走吧,皇帝舅舅让我带你到处走走,我可不能抗旨不遵,请吧,娘娘~~”
辛情站起身,跟着她出了庄子逛,看到田野才感觉到久违的自由,辛情深深吸了口气,随心在旁边摇头。
逛没多大一会儿,就有人过来说拓跋元衡让她们回去用午膳。
回到庄子,七拐八拐进了客厅,膳食已摆好了。随心给拓跋元衡又请了安笑着说向皇上复命。拓跋元衡看了看辛情,辛情冲他笑。
席间拓跋元衡半真半假地问赫连德勖什么时候续弦,随心笑眯眯地说,本来有一个小后妈的,可是还没进门就被人捷足先登了。辛情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了她一脚。
饭毕又坐了一会儿,说了些废话,拓跋元衡说下午还要接见偃朝使者,所以先回宫了。还让随心以后有时间入宫陪伴右昭仪。随心笑着答应了。
回城的路上,拓跋元衡放慢了速度。
“爱妃可高兴些了?”拓跋元衡问道。
“臣妾本来也没生气!”辛情说道。
“辛情,朕想看到真实的你。不要总戴着面具对朕说话。”拓跋元衡说道。“臣妾说的就是真话,是您不信!”辛情说道。真实的她?真实的她是什么样子的她都不知道,面具戴久了就会认不出自己最初的面孔。
“没关系,朕会慢慢等的。反正~~~”拓跋元衡顿了顿:“反正朕和爱妃有一辈子的时间。”辛情身子僵了一下,一辈子的时间——一辈子,多让女人感动的词,可惜他们天生不是一对。“爱妃害怕了?”拓跋元衡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听不出情绪。
“是啊,臣妾怕,一辈子太长了。”辛情说道。
拓跋元衡轻声笑了,辛情的气息一窒。
刚回到凤凰殿,冯保就捧了一样东西来,辛情扫了一眼笑了,让冯保展开给她看。“好看吗?”辛情问冯保。
“娘娘巧心,此夜明纱会将娘娘的绝世风姿衬托得更加完美。”冯保说道。“听着受用,赏你件什么东西呢?”辛情自己拿过那纱,“去偏殿自己挑吧,喜欢什么拿什么。”反正不是她的东西她是不会心疼的。
“伺候娘娘是奴才的福分,不敢再要娘娘的赏赐。”冯保赶紧说道。
“嫌少?”辛情看他一眼:“你为娘娘我做的事我心里有数,赏你的你就拿着。”“谢娘娘赏赐。”冯保躬身到一边。
辛情把那缀满了点点碎夜明珠的纱随意扔到床上,然后又开始收拾满地的东西。好不容易捡完了珍珠天已黑了,太监来请示晚膳。辛情正好有些饿便命传膳。吃完了接着收拾,满殿的宫女没人敢插手,都在一边看着。
收拾到衣服时,辛情看到那件奚祁送的羽毛裙,在夜明珠的光芒下它正发着七彩的柔和光芒,十分诱人,想了想,辛情脱下粗布衣裳换上羽毛裙,又翻出块浅粉色的绸缎裹了身子,在胸前系出一朵绸缎花,捞起夜明纱披着,到镜子前晃了晃,自己给自己抛个媚眼,找着了舞娘的感觉。让宫女将夜明珠收进盒子里,辛情眼前一片黑暗。同样眼前忽然漆黑的太监宫女们只见那夜明纱上点点微光,在那微光下,羽毛裙的七彩光芒也是一闪一闪的。然后就见那纱和裙动起来了。在漆黑的殿里有种鬼火闪耀的感觉。